安娜熱情地製造著話題,馮劍堯卻沉浸在自己淪落成一個一千瓦大電燈泡的淒苦情緒中,對她的話題興趣缺缺。
「劍堯在曼城,我記得你是在劍橋吧?」
「是啊,英國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一年四季都下雨,冷得很,我還是比較喜歡義大利。」
那兩人以馮劍堯為話題,竟然聊得熱火朝天起來。那幾年,羅川基本算是他的陪讀,自然對他在英國的經歷可以說是瞭若指掌,馮劍堯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幸好菜很快就送了上來,把頭埋在食物中也少了幾分燈泡的存在感。
其實,馮劍堯自己也知道,他今天的反應都不怎麼正常。雖然他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但面子上總是會照顧著女性,根本不會像今天這麼失禮。也許是因為那是他好兄弟的未婚妻,所以他才那麼拘謹?
不,那不是拘謹,那就是赤裸裸的不舒服,一頓飯吃得胃也不舒服,心也不舒服,又堵又澀,怎麼正常得起來。
馮劍堯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這是吃醋了,無聊又幼稚的吃醋。他對他的好朋友起了不該有的念想,這種念想包括著不可言說的佔有欲,而這種佔有欲平時感覺不到,但當這對小情侶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的時候,是再怎麼也掩藏不了,也沒辦法繼續自欺欺人──羅川幫她夾菜,幫她挑魚刺,知道她喝檸檬茶要去冰,馮劍堯看著自己的冰檸檬茶心裏的酸澀快要膨脹得爆炸開來。
以前,這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