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门打开,柏舟心里跳了跳,把那个问题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黎启依旧温温和和的样子,柏舟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一时苦的不能自拔。
他第一次见黎启是大二。那时他爸生意破产自杀,他妈卷着他爸的一部分资金飞奔去美利坚,他接到一个叔叔的电话,那头沉痛表示他爸死了,柏舟还不相信,明明他去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等他回到家,还没能见到父亲的尸骨,公司的债主就找上了门,要他还钱。
现在柏舟都想不起来那段黑暗的日子是怎么过去的。
他只有一张□□里是他妈可怜他给他留了五千块钱,而公司的外债欠了五十万——还多亏了他家公司小,还不带公司内部亏损以及员工工资。
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他怎么还钱?
他卖了房子,租了现在这个小公寓,堪堪还了大半的外债,然后就是被公司那些叔叔伯伯催债。
这也是他头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人心叵测世态炎凉。
他头一次打工,旷课,持续了三个月,也只是杯水车薪,同时学校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