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吧?”
血梓祭差点咬到舌头,睁大了眼睛怎么也不信公子七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对殿下好,那是因为你们从小的交情。殿下性子冷,不爱笑,所以你便时不时出现在殿下面前,想要安慰他,温暖他。殿下一直被你的妖媚温柔蒙蔽,却不知道你真正的内心,血梓祭,你真的觉得,知道真相的殿下会感谢你的温柔么?”
血梓祭没想到公子七会猜的这么一分不差,吃惊的不行,“你别胡说八道。”
公子七向外探了探头,确定焱潲茛觿已经走远,才敢把声音放大,“我没有胡说八道。血梓祭,殿下不会喜欢你的谎言,比起在他面前耍宝的你,他一定想要了解真实的你。其实,你不觉得殿下这么受炎毒折腾,到处奔波,还要被你骗,真的很可怜么?”
血梓祭说不出话。一是惊讶公子七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可以看穿内心的能力,二是他说茛觿很可怜,三是他居然无言以对。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应该高兴有一个可以真正了解自己的人,还是悲哀自己暴露在他人的面前?
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血梓祭鼻哼一声,转身顾自己走在前面,公子七二话不说跟上。血梓祭无言以对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子七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只对茛觿一个人才会有不一样的性格,但那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作为朋友,他应该去安慰和取乐茛觿,但是似乎……用错了方法。
焱潲扶着茛觿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在云滇岛下榻的住处。到了门口,茛觿推开焱潲环在腰间的手,强迫自己直起身子,装作没事人一样在焱潲的注视下一个人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只是脸色白的厉害。
焱潲觉得奇怪,但也不愿意敲门打搅茛觿,说不准茛觿在房里疗伤也说不准。阿千龙帘不在,估计是发现他们不在上街找人去了,焱潲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夜幕一来临便坐不住了。
茛觿房里没有一点动静,他心头一紧,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子里暖暖的,飘着一层淡淡薄薄的水汽,寂静得诡异。
焱潲扣上门,往内进去。屋子侧边摆了一道屏风,水汽烟雾就是从那里来的,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一人坐在浴桶里的影子,影子一动不动,他大叫不妙。
第五卷情迷意乱(二十五)
屏风上挂了几件红色衣袍,衬地屋子更加的妖异。焱潲绕过屏风,水汽不断从浴桶中升腾而起,蒸得桶里的人皮肤微微泛红。他静静地一动不动倚在桶壁上,面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睛。
焱潲摇了摇他的肩膀,道:“清歌?清歌你没事吧?快醒醒。”
恍惚间,他看到了茛觿的背部。茛觿的背后一大片的青紫,有大面积的瘀血,不断的有黑血慢慢往外渗出来。
他脑子空白了片刻,心隐隐地痛,二话不说环住茛觿的小腿打横抱了起来。离开水面,他带起了些许水珠,有的掉落回桶里,有的则留在焱潲身上。
他顾不得这些,急急忙忙把茛觿抱到榻上。茛觿被放在榻上,发丝湿嗒嗒的散在被褥和肩头,光滑泛着粉红色的身体暴露无遗,焱潲心里一动,当下不敢看,将他翻转了过来背部朝上,用被子盖住只流出背部。
焱潲不太懂医,以前受伤了回到府里下人便用各种金创往他身上抹,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焱潲也只有金创药可以给他涂了。
他不敢去找大夫,怕暴露身份。茛觿强撑装作没事人回到自己房里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有伤的事实吧?他们千辛万苦铺好的台阶,不能因为身份暴露而崩塌。
如今谷无忧也见到了,解毒办法也知道了,要是茛觿愿意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偏偏关键时刻受了伤,还是为了他受伤。
焱潲心里有些愧疚难受,他确实不该让茛觿来帮他挡下这么一掌,等茛觿醒了,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到了点金创在手心,用手指一点一点沾在青紫处,这中间茛觿没有半点反应,估计是累昏过去了吧。
焱潲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好,守在榻边不曾离开。中途阿千龙帘回来了一趟,看到屋子里是亮着的,确定是焱潲回来以后才放下心,回房间休息去了。焱潲守在边上一直到下半夜,靠在榻边小睡。
茛觿睡得很沉,他梦到了几年前他遇到焱潲时的情景。那个无名客,那颗榕树,那轮明月,还有那两个白色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的美好。突然间画面碎裂,接踵而至的多年前北宫的那场熊熊大火,宫人们不想死去地恐慌的喊叫,君玉临产前痛苦的表情,还有接过烈儿幼体得知君家皇族全部死去时的无助。如果他没有跟着君玉逃出来,是不是也会在那场大火中醒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对么?
可结果就是,他活了下来。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体是反过来趴着的,胸口闷的厉害,背部又疼得厉害,动弹不得。然后,他看到了一边听到有动静后正在缓缓转醒的焱潲。
“炎焱潲,扶我起来。”
听到茛觿的声音焱潲立马清醒了,几乎是弹起身子,对上茛觿又困又累的眼神,他心底犹如打翻了味瓶,五味陈杂,又惊又喜。茛觿见他这副样子,像是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便又说了一边。
“快扶我起来,这样的姿势我很难受。”
焱潲抓着他的手臂轻轻将他扶起来,一不小心方向偏转,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大片白皙肌肤,他们同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