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藻市买下的面具,为自己戴上乔装改扮一番后,当即捻了个仙决,腾空而起飞往了聂尧住所处。
聂尧本性不坏,贺梓鸣认为恰是因为正道无一人待他好,人人都欺他骗他,害他,因为他天魔转世的宿命对他心生芥蒂,歧视,欺辱才造成了他往后的扭曲和黑化。
贺梓鸣想,哪怕有一人……只要一人能够对聂尧好些,正确的引导他,让他感知到世界的善意,这孩子日后也不至于变成那样,走上那样一条路。
贺梓鸣捻了个隐身决,进到屋中,见屋中除却聂尧和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同门为他送来的伤药外,空无一人,这才安心显出了自己乔装改扮过的身形。
聂尧因为臀部受了重击的缘故,是整个人趴在床上的,高烧好似是已经起了,将他整张漂亮的小脸烧得绯红,嘴里因为难受还‘咿呀’的发出了含糊的梦呓,贺梓鸣侧耳去听,隐约听清了聂尧喊的是:“娘。”
只不知喊的是他亲娘还是养母,整个瘦瘦小小的一只在哪里趴着,动也不动,看上去虚弱得不行,也可怜的不行的。
饶是贺梓鸣做惯了任务,接触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由得觉得他可怜又可爱,惹人心疼得不行。
贺梓鸣试探着伸手去摸聂尧的额头。
果不其然,烧得厉害。
贺梓鸣本只想试探下他的体温,不成想睡梦中的聂尧却是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不肯放了,仿若将他当成了什么人似的,眼眶发红,不住溢出泪水,脆弱而又无助的小声呢喃:“娘,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这里所有人都欺负我……娘,你不要走……”
“你安心睡吧,我不会走的。”虽然被聂尧误当成了母亲,但看着眼前少年这般可怜的样子,贺梓鸣反倒对他越发怜爱了,轻轻抚摸着聂尧的头发,顺应着他的话应道。
聂尧得了他的回应,这才安了心,紧皱着眉头,抓着贺梓鸣的这才浅浅又睡了过去。
虽然,知道聂尧不会有事,三日后醒来还会觉醒血脉获得机缘,但见少年烧成了这样,贺梓鸣却还是不敢大意,亲力亲为照料着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水沾湿帕子为聂尧擦去身上发出的汗,为他屁股上的伤上药,像哄孩子一般拍哄着睡得并不安稳的聂尧……
就连一刻也不敢合眼,走神。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于聂尧也无什么帮助,但他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让这孩子好过些。
但贺梓鸣却是不知,就在他衣不解带照料聂尧之时,聂尧这间小屋的窗外,却有一人伫立在窗口,不解的皱起眉看着正悉心照料着聂尧的他……
聂尧烧得浑身难受,出了一身又一身汗,迷迷糊糊中聂尧仿若觉得自己好像又梦到了母亲,梦到了母亲又回来照料了自己,那感觉既温暖又能带给他平静宁和,仿若能将他全身上下的浮躁和痛楚全数抹去。
聂尧迷迷糊糊中努力想要去抓母亲的手,想让母亲留下来,从此再也不和自己分开。
终于……好不容易他抓住了母亲的手……
不,不对,这不是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凉凉的,小小的,软软的,远没有这么暖,这么大,更没有这么多的茧子。
这个人不是母亲……那么,他又是谁呢?
意识一片模糊之中,这是聂尧心下唯一的疑团和困惑。
“你醒了?”昏昏沉沉不知又是睡了多久,聂尧从沉睡中方才醒来,便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面具人正伫立在他床前,只一双极为温柔的眼睛透过面具十分关切的看着他。
聂尧虽身体仍为十分虚弱,但却还是强撑起了身子,反应极快的警惕看向了对方,声音沙哑稚嫩问道:“你是何人?”
虽然,极度缺乏温暖和关爱,但他却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这是聂尧多年受人欺凌熬过来的经验。
看上去像是好人的人,往往可能是最狠最毒的毒蛇……
贺梓鸣见他醒了,并不说话,直接便从自己怀中取出了自己早已为聂尧准备好的补身灵药,直接便往他嘴里塞去。
聂尧身体亏损太过,个子才会这么这么矮,身体底子也是亏虚。
还是得好好补补才行。
聂尧嘴里被人强行塞了一颗药丸,当即便更是警惕惊惧了起来,仿若自己嘴里被塞进的是什么穿肠毒药,他恐惧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却不敢去咽那颗药。
“吃下去,对你身体有好处。”贺梓鸣将整瓶灵药都塞进了聂尧怀中:“这瓶中一共有九九八十一粒,你往后每日一粒,便能将你身体过去的亏损渐渐找补回来。”
被云虚子生抽了灵根,筋脉,实在太过伤身了。
这药是贺梓鸣好不容易从顾长铭那里找来为聂尧补身的,虽不能补回替代他的灵根和筋脉,但总是能将身子的亏虚找补回来些的。
聂尧却并不怎么信他的话,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仍充满警惕:“……”
见对方不曾强迫自己,嘴里的药也一直含着,不敢咽下。
“我若想要害你,你便不会活到现在了。”贺梓鸣一派隐士高人的冷硬模样。
聂尧突然想到了什么,遂问道:“这几日,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
自己迷糊之中那双温柔的手不是母亲,难道是眼前之人……
贺梓鸣并不答话,只是默认。
“你为何要帮我?”聂尧同样也不信天上会有掉馅饼这种好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