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途中遇刺,至襄阳,负伤苦战,齐王见德亲王归,大沮,乃退,未过旬月,国主诏下,责王作战不力,任雍军退去,王大恸,锥心泣血,夜半乃薨。三军缟素,以祭贤王——
《南朝楚史·德亲王珏传》
赵珏平静地道:“金弓长孙,娥眉青衫,银弓端木,红妆罗刹,看到银弓在此,就知道火罗刹乔焰儿也必然在此,想不到你们都潜入了我南楚。”
端木秋轻抚弓弦道:“天下谁不知道大雍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情,就是你南楚的武林豪杰不也都基本投靠了我大雍。”
赵珏怒道:“住口。”这本是他心里最为痛恨的事情,大雍崇尚军功,又不计较出身,所以很多南楚的江湖人物都投了大雍,而在南楚若想作高官必须是身世清白,所以南楚军中武力不如大雍远甚。
乔焰儿柳眉倒竖,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呵斥我等,端木师兄,为我掠阵。”说着拔出背上长剑,如同一团火焰一般扑来,赵珏的亲卫拔刀迎上,这些亲卫都是擅长战阵搏杀的高手,但是乔焰儿却是一流高手,所以虽然是以一对六也毫无惧色,而且乔焰儿攻势如火如荼,不比这些亲卫的威猛刚烈逊色,端木秋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片刻,突然拉弓射箭,一道银影如同鬼魅一般穿透一个亲卫的咽喉。
赵珏眉头一皱,这两个人,一个擅长近身搏杀,一个擅长远攻,配合默契,自己只带了八个亲卫,恐怕会被他们一一杀死,看了看身后的亲卫,低声道:“我们去对付端木秋。”
那个亲卫点点头,两人同时向端木秋奔去,端木秋远远看见,银弓上弦,一弓两箭,又射杀了两个亲卫。这时赵珏已经到了他身前,长剑向他刺去,端木秋展开轻功身法,躲避赵珏的攻势,他的轻功十分玄妙,赵珏和那个亲卫始终伤不到他,但是端木秋也无暇放箭,只能用银弓抵挡,他的银弓是特制的,赵珏的宝剑也无法伤它分毫,众人缠战两处,端木秋的武技其实还不如赵珏,几次想要脱走都被赵珏困住,但是赵珏想要杀他也不能够。但是乔焰儿那一方却大占优势,如果等她杀光了那些亲卫,过来支援端木秋,那么赵珏就再无逃生的可能了,正在赵珏心焦如焚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两个身影,却是盗骊和白义,两人一个手持短剑,另外一个则拿着一具小巧的弩弓,正在悄悄接近乔焰儿,就在赵珏留意到两人的时候,突然盗骊手中的弩弓射出五屡寒芒,乔焰儿反映灵敏,竭力闪开,正在这时,白义手中的短剑雷霆一击,刺向乔焰儿的娇躯,乔焰儿眼中闪过烈焰,手中的长剑仿佛神助一般化作铜墙铁壁,白刃交击,白义踉跄后退,双手都是血迹,而乔焰儿小腹中了一剑,只见她玉面带煞,匆忙点穴止血,口中喊道:“师兄。”然后将长剑射向赵珏,赵珏闪身避开,端木秋趁势冲出,手中银弓连发五箭,将意图杀死乔焰儿的亲卫阻住,又回身一箭逼开赵珏,然后他已经到了乔焰儿身边,一把抱起师妹,飞奔而去。
赵珏送了一口气,看看盗骊和白义,笑道:“多亏你们了。”正在这时,赵珏突然看到众人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赵珏心思灵敏,立刻向前冲去,但是已经迟了,只觉得一柄利刃刺透了软甲,深深的刺进腰部,这还是因为赵珏及时闪避的原因。赵珏看见那些亲卫飞奔而来,最快的却是盗骊和白义,白义掠过自己身侧,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而盗骊扶住自己,从怀中掏出一个蜡丸,捏碎蜡丸,将里面的药丸塞到自己嘴里,赵珏只觉得剧痛方才传来,不由痛呼一声,昏了过去。
等到赵珏醒来,发觉自己躺在茶棚的桌子上,盗骊、白义和其他的亲卫都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而原本和自己联手对付端木秋的亲卫横尸不远处。他苦笑道:“想不到本王身边就有大雍的探子,他已经跟了我一年多了吧。”
盗骊上前道:“王爷,小人已经替王爷暂时止血包扎,并服下了灵药,一个月内,只要王爷心平气和,应该可以生命无虞,只是王爷伤势太重,如果能够回建业让我家公子亲自诊治,相信半年之内就可以康复。”
赵珏想了一想道:“他们半路行刺,想必是不愿让我回襄阳,我如果不能回去,只怕襄阳有险,还是去襄阳吧。”
一个亲卫苦涩地道:“王爷伤势如此严重,怎能上阵,还是回建业养伤吧。”
赵珏淡淡道:“不必多说,本王岂可惜身而轻社稷,立刻出发,到襄阳。”众人只得听命,盗骊和白义对视一眼,都是满眼的无奈和钦佩。众人还要相劝,赵珏一概不听,盗骊只得将赵珏的刀伤重新包扎裹紧,唯恐赵珏劳顿,众人原本不敢快马加鞭,但是赵珏心急襄阳安危,居然不顾伤势赶路,众人无奈,况且若是不回到军营,难免还会遇到刺客,也只能加快速度。等到赵珏终于进了襄阳城,已经是第二天黄昏,趁着夜色和容渊派出的接应,赵珏顺利的进了襄阳城。盗骊和白义商量了一下,盗骊继续留下来照顾赵珏的伤势,他跟着江哲所学的主要就是医术,虽然还不够高深,但是绝对强过襄阳的军医。而白义则返回建业向江哲复命。
当我从白义口中得知赵珏负伤之后,不由长叹,早在赵珏出征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不安,现在赵珏负伤出战,难道我的预感会成为现实么,想想赵珏对我虽然有些猜忌,但总算还是一个好上司,所以我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