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心中一动,抬头看去,只见那黑衣少年脸上闪过可疑的红云,别过脸去道:“父王和母妃才不会怪罪我呢,反正他身份确实可疑。”
这时,那黄衣少年大怒,一手叉腰道:“李麟,你若是再这样不听话,我便去寻骏哥哥,让他重重责罚你,要不是我求骏哥哥让你出来,你现在应该陪着骏哥哥读书呢。”
这少年声音清婉,虽然在叉腰怒骂,可是那种娇嗔的动人神态却让陆云觉得心神一荡,竟然是目眩神迷,再也不能移动目光。这时,原本听了那少年叱骂,有些气馁的李麟一眼看到陆云痴迷的神色,心中一团怒火腾的燃起,狠狠一鞭向陆云抽去,陆云心神大乱,全没有防备,那一鞭狠狠地抽在他肩上,刹时衣破血溅,陆云一声痛呼,伸手握住弓臂,怒视那黑衣少年。这时,那几个护卫同时策马上前,虎视耽耽地望着陆云,陆云心中一凛,强压怒火道:“不论你是什么亲王郡王,也未免太欺辱人了。”
李麟见他神色激愤,也不免心中不安,也不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毕竟自己的同伴相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这南楚少年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自己又何必生气,可是方才自己也不知怎么就是心头火气,但是无论他如何歉疚,毕竟他的出身性情,不能让他轻易低头道歉。偏偏这时,那黄衣少年见到陆云身上的血迹,叫得惊天动地,说道:“李麟,你太过分了,我要让齐王舅舅禁你的足。”然后那少年跳下坐骑,走到陆云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对陆云说道:“你别在意啊,我麟弟就是这样的脾气,他没有什么恶意的。”说罢,从腰间锦囊里面取出一瓶伤药,替陆云裹起伤来。
陆云原本心中徨然,不忍推拒,偏偏一个护卫走近来道:“郡主,还是让属下帮这个小兄弟裹伤吧。”陆云心中一颤,这少年竟是一个小女孩,怪不得相貌如此灵秀娇柔,再想起那个护卫称呼这小女孩作郡主,想必也是大雍皇室之人,心中一团混乱,不知是惊惶还是失望,陆云猛地将黄衣女孩推开,骂道:“不必你猫哭耗子。”那少女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自幼受惯娇宠,何曾如此委屈,若非是想替顽劣的“弟弟”道歉,怎会给这陌生的少年裹伤,想不到这少年如此无礼,一时间忍不住珠泪盈盈。李麟原本冷着脸站在一边,想着如何讨好挽回,一见陆云这般无礼,更是怒火难耐,马鞭一指,道:“这小贼竟敢冒犯昭华郡主,给我将他绑了,带回府去治罪。”
陆云原本也正愧疚自己不该这般对待那好心的少女,一听李麟所言,只觉得如同晴空霹雳一般,昭华郡主,这个名字他可是知道的。为了刺杀江哲,他行前偷阅父亲书房的文书,知道楚郡侯江哲有一义女,名唤江柔蓝,甚得皇室爱宠,赐封为昭华郡主,眼前这少女竟然是江哲之女。也就是自己父亲的小师妹,纵然不论师门名份,这少女的父亲乃是南楚叛臣,是自己想要刺杀的仇敌,不知怎么,他心中一片空空落落,就连那两个护卫过来捆绑自己也忘了反抗。
这时李麟又对柔蓝吼道:“看吧,就是你这样心软,这小贼分明是南楚奸细,还有跟他同行这些人,也都给我送到京兆尹去,好好盘问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早已经心中叫苦的宋俭等人只得上前求告道:“郡王爷,我等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这位小兄弟也实在不是什么奸细,还求郡王爷开恩宽恕。”
李麟冷着脸不理会他们,几个护卫互相看看,无奈地摇摇头,其中一人拿出号角,准备发出警讯召唤附近巡视的禁军。
这时原本被李麟责骂的泪水涟涟的柔蓝高声道:“李麟,你有完没有,若是你再这般胡闹,我就再也不理你,分明是你先挑衅别人,惹得他对我无礼,怎么如今你却变本加厉欺辱人。”
李麟也是大怒,指着柔蓝道:“我是替你出气,你却不领情,他们是你什么人,要你这样费心,莫非就因为他们是南楚人,你便这样留情,可别忘了,姑夫是南楚人,你可不是,你是大雍人。”
柔蓝闻言掩面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不讲理,喜欢摆郡王架子,我不愿你胡作非为,你却骂我,呜呜,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罢翻身上马,策马就要离开,李麟慌了神,策马拦住柔蓝去路,张口想要道歉,却是众目睽睽,说不出口,只急得汗如雨下。
这时,那个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少年淡淡道:“别吵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里闹小孩子脾气,没的让人笑话。蓝儿,嘉郡王也是想为你出气,不是有心气你,郡王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只要这位小兄弟身份没有问题,是不会随便为难他的,最多委屈他几日,你若不多事,郡王也不会这般恼怒。”柔蓝怔怔地听着,最后低头无语,面上怒色渐渐褪去。
那少年又对李麟说道:“嘉郡王,蓝儿性子和善,不喜欢见你欺辱别人,这也是她当你是手足至亲,长安这么多权贵子弟,你何时见过柔蓝这般多事,去管别人的闲事。”
李麟听后,神情渐渐和缓,低声道:“霍大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