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武威二十年九月卅日,姜海涛的大婚虽然出了变故,可是毕竟顺利举行,为了不让客人败兴而归,奇珍会还是按期举行了,借着四方宾客如云的良机,奇珍会的成功自然会吸引更多的商贾投入远洋贸易,所以负责举办盛会的海无涯和海骊都是煞费苦心,难得大雍、北汉、南楚都有贵人在此,这邀请的帖子自然是早就送了过去,而且帖子后面还附着奇珍会上将要拍卖出售的珍宝的清单,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异国珍宝,所以倒也引起了这几位在本国数一数二的重臣的兴趣。而且他们都接到了江哲的帖子,为了等候迎接的船只,也要待到十月二日的,这奇珍会若是不去参加,反而会让人以为东海之变对其有了特殊的影响,所以众人都参与了盛会。海仲英拿出来的异国珍宝果然是令人目不暇接,倒也令诸人觉得不虚此行。而参加了这次盛会的东海贵宾:齐王李显、庆王李康、嘉平公主林碧、红霞郡主林彤、南楚大将军陆灿和东海之主姜永、姜海涛父子,则是与会者中最吸引众人目光的人物,这些人都是举足轻重的各国重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留心在意,希望能够看到一丝端倪,毕竟谁都知道,当今天下,已经是战火熊熊,阴云密布的格局了,东海虽然暂时置身事外,可是一旦战起,这些身家都在各国的商贾,他们的身家性命可能就在这些人的一念之间了。
而十月初一日,南楚的坐舟首先离开了东海,陆灿在离开东海水军的势力范围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了船底的暗舱,去见一个本不应出现在南楚使节船上的人——韦膺。
神色冰冷,眼中带着阴蠡的韦膺看到陆灿走进,嘲讽地道:“陆将军很是谨慎呢,直到今日才来相见,不过不知道陆将军想如何处置在下呢?”
陆灿神色淡然地道:“韦首座不过是不敢惊动东海的人,所以才会束手就擒,而且难道首座不谢谢我的示警么?”
韦膺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道:“不错,我是应该谢谢陆将军的,陆将军遣人用本座和伏大人事先约定的信号,传来消息,所以本座带了属下避到南楚使节的船上,可惜等待本座的是陆将军的精卫,如今本座的属下都被陆将军杀的杀,擒的擒,如今船已离境,将军是来和韦某算帐的么,既然如此,还不如将本座交给大雍,这样一来,将军所得的好处不就更大了么?”
陆灿叹了一口气道:“首座何必说气话呢,这次的事情本将军也是身不由己,尚相准备借刀杀人,将陆某陷在东海,本将军确也想杀了伏玉伦和首座,也免得我南楚步上大雍的后尘,可是本将军清楚的很,我若是这样做了,就是和尚相翻脸了,尚相是国主的外祖,一手掌控朝中内政,若是将相不和,等不到大雍南下,我南楚也就完了,所以本座不杀你,你们对大雍心怀仇恨,我们南楚对大雍也是仇深似海,所谓同仇敌忾,若是你们想陷害于我,也要想想有没有人可以替我领兵上阵。”
韦膺沉默了片刻,道:“尚相想要自毁长城,我本是不赞同的,可是你是江哲的弟子,这一点尚相放心不下,我也不会忘记,而且凤仪门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如果全部按照我的计划,绝不会让那薛秋雪有机可乘。”
陆灿正色道:“我和江先生虽然是师徒,可是我是南楚重臣,绝没有背叛君国的可能,而且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先生军略,我至少学了五成,我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年征战不休,我自信用兵不逊于任何人,我为将帅,至少可以抵御大雍锋芒,若是换了尚相的心腹领军,只怕南楚迟早覆亡,到时候你们再没有依托,如何向大雍复仇,今次相谈,我也不要你们支持我,只要你们不干涉南楚的军务,不起叛逆犯上的心思,其他的事情我也懒得过问。”
韦膺神色数变,道:“这件事情我一人不能作主。”
陆灿笑道:“我不急,如今我已经占了上风,所以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其实以我的本心,是想将你们铲除的,只因你们虽然可以对大雍造成威胁,可是对本将军来说,你们更是南楚的乱源,可惜尚相对你们很重视,所以陆某也不能斩尽杀绝,这一次,我虽然杀了你属下多人,可是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凶名在外的盗匪,我想韦首座也不会计较才对。”
韦膺淡淡一笑,对于这些被陆灿所杀的属下,他倒真是不是很在意,毕竟几个心腹都留了下来,那么就不算什么损失,只是这一点他却不便承认,免得落下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陆灿见韦膺已经心平气和,道:“不过本将军现在来见你,是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办,这件事情你若是办得好了,也未必不能挽回损失。”
韦膺默不作声,只是露出询问的神色,陆灿压低了声音,说了一番话,韦膺纵是深沉,也是面色数变,良久才道:“陆将军果然够狠,这件事情若是成功,别说是你杀了我几个属下,就是你杀了伏玉伦,又有什么关碍,将军放心,这件事情韦膺必定拼尽全力,绝不敢有半点懈怠。”
陆灿眼中闪过一丝凄然,道:“既然如此,就请韦公子稍后下船,我已经准备好一切,只要公子赶到我所说的地方,将信物交给指定的人,或许就可以心愿得偿。”
韦膺露出了阴森的笑容,没有说话,可是面上却露出了得意和自信的神色。
十月二日,东海侯世子姜海涛亲领水军,护送齐王、林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