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则亏,干吗老想着自己是月亮呢?做太阳不好吗?尼采就说过他自己是太阳,能不能做到先不说,起码应该立此志向。”
“太阳也有日出日落,天道循环,刚不能久。”赵文翔不知道这个倪采是谁,估计脱不开那群狂生,说不定还是个疯子,最近这段时间国内的学术界风气很不好,一下子冒出来好几种异端邪说,兵家和西学的论调还算好的,的确如李富贵所言这些东西用来整治乱世虽不能治本但的确有速效的作用。可是以厚黑学为首的一些邪说立刻在士林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主流思想当然对这种思潮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不过有那么一群平时就不安于现状的狂士们一下子都跳了出来为这些异端摇旗呐喊,赵文翔每次想到这些就心痛无比。
李富贵想了一下,向自己的老丈人解释地球是圆的一定非常吃力,“人生短短百年如同一颗流划过天际,与其整天想着明哲保身、以退为进,还不如多思考一下怎么才能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绚烂壮丽。”
听到李富贵这番话赵文翔对自己南下的任务感到有些绝望了,李富贵竟然是一个这么理想化的人,这样的人劝说根本不起作用,在现实中让他吃点苦头或许能有点效果,可是李富贵现在的地位太高了如果吃苦头那就不会是一般的磕磕拌拌,照现在来看掉脑袋的可能性可是非常大。“欲速则不达,富贵,你还是太年轻,缺乏磨练啊。有时候笔直的一条路跑到黑并不是最好的方法。”赵文翔开始时的火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现在他只是觉得有一种无力感,在他看来李富贵就是一匹无法驯服的烈马,对于这种不可为的事情他一向是绕着走的,可是现在自己一大家子都骑在这匹马背上让他怎么绕得开,皇帝虽然给赵文翔宽过心,不过他也知道皇帝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李富贵真的这样一意孤行下去那最后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李富贵看着赵文翔的样子不觉心中好笑,这位竟然向自己解说曲线的用途,“岳丈大人说的甚是,但是我认为我们选择某一种行为的时候肯定有一个目的,就好像您刚才说的‘欲速’,我会根据这个目的来调整自己做事的方法,如果绕着走可以更快的到达我就绕着走,如果开山前进更快的话我就开山。”
赵文翔长叹一声,看来他今晚的口舌算白费了,赵文翔心急如焚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这个女婿显然并没有把他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实际上他家庭中的每个成员都是如此,赵文翔也已经习惯了,现在只好慢慢来希望能够先说通婉儿,他相信婉儿还是知道厉害的,然后用枕头风来影响李富贵。
看到赵文翔颤颤巍巍的离去李富贵心中不觉好笑,自己的这个老丈人总让人觉得有些迂,不知道被自己这样狠狠的刺激一下能不能开窍。走出自己的房间李富贵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又是一个繁满天的日子,李富贵呆呆的仰望苍穹有些出神,不知为什么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怀念起在另一个世界度过的日子,自己什么时候又开始怀旧起来了,比较着自己在两个世界的生活,李富贵大发感慨的同时没有注意到在那一丛丛灌木之后有一个阴影慢慢的向他靠近。
突然一把弯刀在灿烂的光下泛起了光华,面对这死亡的威胁我大喝了一声坐直了身体,周围是一双双惊愕的眼睛,我的两只手还捂着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从手臂的间隙我偷眼向四周打量,这应该是一个教室,站在黑板前向我怒目而视的那两个人应该是老师,周围那些人在最初的惊奇过去之后立刻又埋首于他们面前的试卷,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扶着桌子稍坐片刻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桌面的口水、被压得有些肿的腮帮子都在告诉我刚才我睡着了,在考场上睡着了!我翻了一下面前摆着的那份试卷,竟然是一份公务员考试的历史试卷,真是没想到考公务员竟然要做这么多历史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看来我的晚清之行只是一场梦,我有过这种经历,曾经有一次我用课间十几分钟的打盹在梦中度过了一年的时光,在梦中时间总是瞬间即逝。发现自己没有去做二鬼子和汉奸,我不觉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同时又升起了一丝惆怅。
可是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如果说这几年的生活都是一个梦,那我为什么会坐在这个考场里?以往做梦虽然会给我添加一大段记忆但是从来没有从我脑海中抹去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我完全不记得是怎么走进这个考场的,也不记得为什么进来,“日期!”对,我离开的那一年是二零零三年三月,多少号记不得了,不知道今天是多少号,这本来就是一个失忆症患者或者一个时空旅行者最需要知道的东西,我在上上上下一通乱摸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显示日期的东西,可惜什么都没有,估计这种考试不允许带这些电子台历之类的东西。搜寻了半天我抬头希望能从老师那里打听一下却看到两道严厉的目光直射了过来,或许向他们打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交卷然后走出去,那是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但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