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爱之人,是馨月不假,可当日与你成婚之人是将亲妹妹毒死的清月,而非馨月!可笑你这天底下最蠢钝之人,还将假货当成宝,被雪女和大祭司耍得团团转却仍一无所知!”
暄澈立即打断她,“不可能!”
“不可能?”小玥轻轻扯起唇角,“你不若好好问问你的大祭司,我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假话?!暄澈,你贵为妖界之王却这般没有脑子,若是馨月姐姐跟了你,哥哥只会给她千般祝福而不会大闹你的婚宴!你这双眼睛,只会被表象所蒙蔽,将杀妻之人当做心爱之人,简直荒唐至极。”
“怎......怎么会这样?”暄澈有些不敢置信地倒退一步,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妖界血狱。
小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你若早些将此事说与妖王听,你与你哥哥便不会受到如此折磨。你这般,岂非自作自受?”白璃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便是自作自受我亦心甘情愿!”小玥忽然拔高了声音,“我打小便知道,馨月姐姐喜欢的人从来不是哥哥,可哥哥却执意跟随她,心甘情愿做雪女大人府上的侍卫!他是堂堂媚狐一族的少族长啊!哥哥多傻啊,便是知晓馨月将同妖王大婚后亦不肯离去,直到......被嫉妒之心所蒙蔽的清月献了一杯毒酒给馨月,将她害死。这本该是不可饶恕的重孽,可笑雪女大人为了家族之誉,竟伙同祭司大人欺骗全妖界,将一个杀人犯推上妖后之位!”
原本默不作声的魅笙却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成者为王,败者寇,这世道理应如此。”
“可这世道何其不公?!你们问我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妖王?呵呵,我偏不告诉他,我便是要让他亲眼看着挚爱死在自己面前,痛苦至死,可到头来却发现他所爱之人早已死在他以为的挚爱手里!”
“他贵为妖界之王,你以为,他会因你一句话而毁了自己?天真!”魅笙依旧不屑。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事,外人没有资格来评断我的对与错。”
“......她二人早已往生,你此举并无任何意义。”白璃说话的同时将视线转向昏暗的角落,一只仅有四尾的白色狐狸蜷缩在那里,瑟瑟发着抖。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小玥顺着白璃的目光望过去,“我只想求你......救救我哥哥,他是我媚狐一族的少族长,身份尊贵。他的命,本不该如此,都是我......是我害了哥哥......求你救救他,我会将你的灵力还给你......”
白璃却并不为她所动,只淡声道,“伏妖者之灵力,并非所有族类都承受得起,至少,以你媚狐一族尚担不起伏妖者之力。灵力,我今日自当从你身上取回,不需你心甘情愿归还。”
话音方落,白璃腕间的金线便急射而出,转眼缠住了小玥的右腕。
少顷,灵力便一波接一波从金线另一头涌向白璃,曾被小玥吸走的灵力于此刻悉数取回。
从她身上取回最后一丝灵力后,白璃当即将金线收回缠于腕上,最后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小玥,低声道,“你耗尽一身修为,已保住他性命,还求我做什么?”
“求你......助他恢复人形,哥哥他......绝不该这样度过余生,那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这于他是劫,于你,亦是劫。求人不若求己,这血狱虽煞气极重,但远离尘嚣,于你们妖类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修炼之地。你该做的,应是从此刻起,与你哥哥一道修炼,待百年后再助他修得人形。”白璃顿了顿,忽的想起一事,又问她道,“那日在山洞中,你哥哥所使的驱鬼咒和五雷印,可是阎清所教?”
“阎清是何人?当日我旧疾发作,恰逢一位着蓝紫色道袍的小道长路过山洞,是他告诉哥哥——白氏伏妖者同一只画皮恶鬼住在万业寺,并给了哥哥驱鬼咒和五雷印,还令哥哥骗你二人前来,借此机会吸光你的灵力。”
“......这正是阎清会做之事,”白璃沉凝了会,又转头对魅笙道,“我们走吧。”
魅笙却并未理会白璃,而是绕过白璃的轮椅,径自走向被钉死在祭台上的小玥,边走边道,“你们尚有一物未交还于我。”
第18章媚狐(8)
小玥立马便反应过来魅笙所指,便问他道,“你说的,可是莫瑶姑娘那一魄?”不等魅笙回答,她又接着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一魄如今在妖王手中,你去询他便知。”
“你若胆敢骗我,我便叫你哥哥永世再不能修得人形!”魅笙又走到白璃身后,将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推着他走出了妖界血狱,留下身后一人一狐两两相望。
白璃与魅笙找到妖王暄澈时,他方从妖界月湖中飞身而出,浑身湿透着落到他二人面前,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那憔悴的俊颜,似乎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暄澈毫不在意地挽起身后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开口问他二人道,“二位可是要离开妖界了?”
轮椅上的白璃轻颔首,“在此之前,有一物想找妖王取回。”
暄澈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摸出一个模样小巧的银葫芦,俯身递到了白璃手中,“此魄离开主人太久,气息过于微弱,应尽早令此魄归窍才是。”
白璃转而又将银葫芦交给了魅笙,见他感知到莫瑶的气息对自己点了点头后,便从他手中接过银葫芦,向暄澈告辞道,“我二人这便要离开妖界了,还望妖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