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张开手掌,化灵玉受他法力所控,泱泱升起,径自旋转,五彩霞光渐渐卷出金灿。
喃喃道出法咒,化灵玉慢慢飘近障壁,就像遇到了极大阻力,浑圆玉身四周出现猛烈的空气漩涡,而那化灵玉旋转速度更快,便像螺旋一般,障壁开始发出“滋滋——”的撕裂声,一道裂痕渐渐出现。
天璇一个闪身,袖子兜下那化灵玉,整人消失在障壁之中。
法阵内的妖城非常寂静,并没有外界看来的浓重雾气,这般想来,障壁上应是施了障眼咒法。
除了安静,便连气息亦难感应。
天璇皱了皱眉,自身为尸难察五感,这妖城情况,是冷是热他也不知,但元神所感,此处比妖域更具邪气,仿佛凝聚了无数妖怪怨气,经久不散。
虽是如此,但对他而言似乎并无大碍,他轻身飘起,慢慢越过赤红熔岩,往帝宫飞去。
在越过一座小居时,天璇忽然感到一丝微弱妖气,便止了身形。
他落到这片熔岩上的浮台,妖居看来相当朴素,房内的妖气几乎弱不可闻,他推开房门,四下一看,见角落处有个阴影在蠕动。
天璇走了过去,那物突然窜起向他扑来,天璇袍袖一挥,那物看来不堪一击,“啪!”地摔回地上。
天璇看清楚了那物,乃是一头雪白大狼,青绿兽目死死盯住天璇,兽类的喘息带着凶狠。
天璇从它身上感觉到一股极似离契的妖气,不及细想,那白狼又扑了上来,天璇正要制止,突然听那白狼“咦”的一声。
那狼旋身落地,不再攻击。
“你是谁?手上怎戴了我儿手环?!”
白狼警戒地盯着天璇手腕上的玄铁手环,听它语气急切,天璇顿时明白过来,便问道:“你可就是离契的娘亲?”
白狼听他唤离契名字,眼中敌意稍减:“原来是那他的朋友。哼,小崽子,舍不得回来了么?”
天璇却摇头道:“他对你其实相当挂心,在法阵外守了两年之久,又去盗化灵玉,欲破阵救你。”
那双与离契极似的青绿眸子流露了温情的和煦,只是嘴巴仍不依不饶:“我生他育他,若他敢把我给忘了,看我不扭断那崽子的短脖!”
“……”
白狼又上下打量了天璇,道:“小崽子什么时候交了你这样的朋友?你一身尸气,却又有神人精元,倒是奇怪!”
天璇亦不隐瞒:“我乃天璇星君,借尸而驻,之前机缘巧合,在人间遇了离契,故有此一来。”
白狼却是叹气,道:“星君,我想你实在不该来趟这混水……”
“何出此言?”
“两年前这法阵始出现,那时妖城内众妖尚未知晓发生何事,只不过是无法出城罢了。但后来,妖怪开始减少,待察觉不妥时,城里几乎只剩下几只力量强大的大妖。而且那些大妖的妖力也在逐日衰弱,渐渐失踪。本来我也不知发生何事,但那一日,我看到一只九头鸟被法阵吸去妖力,化出原形,这才恍悟,原来这罪魁祸首者,竟是这吸妖的法阵!!”
“法阵吸妖?!倒是闻所未闻。”
白狼苦笑:“我也觉得荒谬,这里是妖域妖城,便连神、魔亦不敢随意干涉之地,居然被设下吸妖法阵。”
天璇皱眉道:“这法阵祸害极大,不能任之而为,必得破除。”
白狼扒了扒爪子,疲惫地喘了口气:“星君,虽知唐突,但我还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请莫告诉离契在此处遇我。”
“为何要瞒他?”
白狼摇头苦笑:“不瞒星君,其实我早被吸尽妖力,如今也只剩下皮囊魂魄,只是一直以来,我体内埋下了雷兽元丹,暂借此力勉强维持。本寄望我儿能入阵寻来,再借这雷兽元丹之力破阵。如今星君有意破阵,元丹便交与星君手上,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是上古雷兽?”
雷兽,乃天地初开,未有仙、魔、妖、人之时,业已存在的上古天兽。雷兽状如猛狮,毛发带电,且有多尾。专事布雷行电,力若万钧,却亦嗜武喜血,时常四处释放暴雷强电,涂炭生灵。雷兽以尾巴炫耀其能,数量越多,雷电之力越烈。曾有仙人欲降服此兽为骑,但雷兽性情暴烈,桀骜不驯,更反噬其主。然这雷兽碍于高傲,不屑与外族交合,而族中雌兽却少,亿万年来,只余下零星数目,几不可见。
“不错。”白狼恳切地看着天璇,“不知星君可否成全?”
天璇亦不惊讶,早前他已算出离契命数,乃是天兽之命,故能操纵雷电。想来他母亲亦有奇缘,与上古雷兽诞下妖子当属异数。
那雷兽元丹,想必是离契父亲遗下。
带走雷兽元丹,只怕这白狼立死无疑,但却又是白狼心愿,天璇只好点头,又问:“你还有其他话要我带给离契?”
白狼垂首,敛去眼中感伤:“没了。小崽子惹麻烦的本事比我厉害,我早不挂心了……”它四足立起,催动口诀,只见在白狼前胸射出光芒,一颗浑圆通透的元丹透出体来,滚到天璇手中。
天璇接在手里,感觉这元丹充满雷电神力,非同凡响,元丹主人只怕亦是雷兽之尊。正要再度询问,却见白狼已趴在地上,气息断绝。再过片刻,被法阵所摄,便连一身皮囊亦逐渐消失无形。
他与这白狼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什么难过,但念及它在法阵内苦苦支撑,只为留下一枚雷兽元丹以助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