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肇易进伍大鸣的办公室就感觉里面气氛不对。
秘书长陈京在坐,脸色很难看,伍大鸣的脸色更难看。
肇易小心翼翼的道:“书记,是什么事情?”
伍大鸣脸色变了变,瞪着肇易道:“小肇,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看到衡州天河水产公司的违纪调查报告?刚才我问秘书长,他说报告早就送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肇易愣了愣,道:“没有这个材料啊,这一个星期……”
陈京瓮声道:“怎么没有?两个材料我钉在一起的,上面一份是关于德高几个干部的举报材料,下面就是关于衡州天河水产的违纪调查材料!”
陈京顿了顿,道:“刚才我到材料室去找了找,分明就放在普通材料那一档。这是保密材料,怎么能够混淆乱放?”
肇易脑子“轰!”的一声,当即就傻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掀动,想说话,却根本就不停使唤。
他极其尴尬的道:“这……这……书……书记,秘……秘书长……我……我疏忽了!”
陈京语气放缓,道:“小肇,所幸没有酿成大事,你工作繁琐,有时候难免出现差错,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对了,你马上去把那份材料拿过来,书记批示以后,我要迅速带走,关于衡州天河水产的案子,非常重要。
我们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给分子一分钟逃跑销毁证据的机会。去吧!”
肇易连连点头,背后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慌忙跑出去,片刻便把卷宗找了过来。
他轻轻的放在伍大鸣的办公桌上,伍大鸣瞥了他一眼,肇易脸“唰”一下就通红。
“你先去忙吧,你去叮嘱厨房,晚上熬汤的时候姜别放太多了,天气开始燥热了!”伍大鸣淡淡的道。
肇易木然的点点头,缓缓的退出门去。
伍大鸣将卷宗拿出来。认真的看着。
足足有半个小时。他在后面的材料上做了批示,将材料重新装进文件袋,放在了办公桌上。
他将手中的笔放好,抬头看向陈京。道:“陈京。天河水产的事情算是有了结果了。又是一宗国企问题啊。咱们的地方大型国企,屡屡出问题,怎么就没有一个地方能像荆江一样。一路下来都妥妥当当呢!”
陈京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还是一个利益集团的问题,国企天天在亏损,却总有一帮人天天在发财,在赚钱。现在要对国企改制,其他的人都欢呼雀跃,殷殷期盼,唯独这帮人慌了神。
这一些人基本都是和权力掌控者有密切联系的,他们不高兴,在改制的时候出现问题的几率就大很多。
利益让人铤而走险啊,有时候想想,有些事情很发人深思!”
伍大鸣沉默不语,良久,他指了指桌上的卷宗,怒道:“你将东西送纪委,让他们从严查办,以后凡属和国企改制有关的案子,都要从严监督,从严查处。
要在全省树立一股风气,让所有人都明白,国家财产是高压线,不管是谁要碰,都得严肃处理!”
陈京点点头,伍大鸣轻轻的摇摇头,道:“这个举报信你怎么看?”
陈京轻轻的笑了笑,道:“德高的事情值得重视,殷林水平高,搞团结是一把好手。但是内面的问题……”
伍大鸣皱皱眉头,用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忽然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敏,在这一点上,你给我提了个醒。我最近有些脱离群众了,都是让这糟糕的身体闹的。
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的时候,别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却毫不在意。
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再想这些前辈们的忠告,很受启发,悔不听前人的忠告!”
他顿了顿,道:“陈京,你要多注意了。你的工作负荷很大,做事太拼了,锻炼这一块一向不重视。这一次医生给了我一个健身计划,我让他给我搞了两份,跟你也搞了一份。
以后咱俩互相监督,每天执行,过段时间我就搬常委院去住了。
你一个人住,也到常委院住,我们一起搞锻炼!”
陈京哈哈一笑,道:“那当然没问题,书记关心我,还帮我制定健身计划,我哪能不领情?”
伍大鸣也笑了笑,道:“是我把你调到楚江来的,这几年累着你了。前几天我和米部长通电话,我们还谈到了你,他说你一直留在楚江屈才了,耽误了你的发展,说他在退休之前,还想让你动动。
我很自私的拒绝了他,楚江有什么不好?你是土生土长的楚江人,为家乡建设多贡献力量,多发挥作用,这是你到任何地方任职都体会不到的!”
两人闲聊,气氛很融洽,伍大鸣今天谈兴很浓。
两人聊到了当年的德高,聊到了陈京离开楚江那几年,楚江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伍大鸣遭遇到的一些困难。
楚江一个中原大省,超过六千万平人口,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地域,两人就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指点了这广袤的江山,两人谈的很多事情,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如果此时传出去,都有可能引起某地区的政坛大震动。
这就是处于整个大省权利最顶峰的领导之间交流其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下面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就在这样一个小办公室,在十分融洽和谐的闲聊之中,可能他们之中某些人一辈子的命运就此出现了新的转折。
“陈京,你安排一下吧,近期安排一次视察,去北方几个市,先……先去德高吧!”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