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军倏然一惊,“你说谁去临港了?再说一遍?”
“陈京去临港了,住在临港丽思卡尔顿酒店!”关林道。
贺军皱皱眉头,瞟了一眼乔正清,一言不发的挂断电话。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道:“老乔,陈京是咱们岭南培养的干部,这一次他重回岭南的事儿,你知道吧?”
乔正清轻轻的哼了一声,道:“这事我听说过,不过陈京现在鱼跃龙门,身份不一样了。这次来他可没跟我打什么招呼,成了钦差大臣了,估计也是不方便吧?”
贺军盯着乔正清,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作伪,他顿了顿,道:
“陈京来的意图让人难以捉摸。说是配合军纪委查军企转地方的几个案子,可是他人却跑到了临港,你说有不有意思?”
“临港?”乔正清眉头一皱:“您的意思是说,陈京去临港目的是……”
“谁知道?要说你我两人谁知道他的目的,你肯定比我先知道。当年在岭南你可是最关心他的领导了!”贺军淡淡的道。
乔正清摇头道:“这我不真不知道。省长,看来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陈京这小子是个什么个性你我都清楚,他有什么能耐,我们也都掌握。他去临港,这是一步狠棋啊!”
他慢慢站起身来,端起茶杯不说话,贺军也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过了良久,贺军道:“陈京啊,他是在岭南成长的,他脑子里面就没有一点维系岭南声誉,保护岭南大局的思想吗?”
乔正清讪讪的笑。
陈京不留在京城,他如在岭南,现在肯定是岭南某市一把手,对他这样年龄的干部来说,担任市一级一把手,这已然可以名震共和国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即便是乔正清苦苦相邀,陈京依旧没能回岭南,由此可见,陈京不是按常规出牌的人。
现在指望陈京维系岭南的所谓大局,估计有点天真。
陈京做事的风格就是做事犀利,他盯住了临港,临港填海区的盖子估计是揭定了。
“老乔,我好久没去临港视察了,明天我想去一趟临港。到那边走走看看,省政府的日常工作,你主持一下吧!”贺军道。
乔正清瞳孔一收,怔怔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怀疑,这话是不是贺军说的。
贺军堂堂岭南莞城教父级人物,平常傲到了骨子里面的。
现在整个岭南的领导干部,可能除了莫书记以外,其他的恐怕他都没放在眼里。
怎么?面对陈京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陈京这点纤芥之疾,还用得了他亲自去应付?
这是不是太抬举陈京了?
乔正清心中忍不住苦笑。看来陈京在岭南工作的这些年,贺军表面上对其不以为然,其实他对陈京了解很深呢!
如不然,他不会果断作此决策,从这个角度看,陈京在岭南这几年干得比乔正清要成功多了。
乔正清在岭南干了十几年了,和贺军打了十几年的交道。
可是自始至终他都被贺军压住一头,贺军也从来不视他为威胁。
看来陈京在莞城得的那个“陈阎王”的大名,在岭南还是相当具有震慑力的。
把稳坐钓鱼台,老奸巨猾的贺军都惊动了,震慑力有多大?
“省长,您放心去吧!岭南黄宵还是很有章法的,只要不自乱阵脚,我觉得陈京并没什么。再说了,说不定这就是心理战呢!”乔正清道。
贺军轻轻一哼,指了指乔正清:“培养陈京你出了大力,现在翅膀终于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