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实战化反恐训练开始了。
26名队员被分散编入3支预备队,各自进行城市作战、山野追缉、极限体能演练。
尹天与郭战被分入预备一队,宁城被抽去三队,周小吉、王意文、江一舟都在二队,4组算是彻底被打散。
尹天本还因为不能与宁城同队而郁闷,到了队里一看那排排站的维族帅哥,立即来了精神。队里还有3名女军人,虽算不上天仙之貌,眉间流露出的英气却也足以勾人。
宁城将郭战拉到一边,低声嘱咐道:“帮我看住尹天。”
郭战乐了,“看住干嘛?他又不是你媳妇。”
宁城有点恼,“他是我搭档!如果他拈花惹草,引起民族矛盾,我有责任教他做人!”
“哦。”郭战忍住笑,拍着他的肩说:“行,交给我吧,保证不让他给你丢脸!”
预备一队进行的是城市作战演练。队员们集合完毕后就被拉到一片废弃的楼房区,教官是一名30多岁的汉族军人,中校,说话带着明显的陕西口音,每次喊口令,队伍里都会发出零星的笑声。
尹天瞄着站在身边高高大大的维族小伙,被他憋笑的表情萌得不轻。
不过正式训练开始后,所有人都正经起来。尹天和那位维族小伙一组,负责突入房间执行清缴。一上午下来,不管是平行突入还是交叉突入,两人都配合得十分完美,清缴也完成得很顺利,根本不像头一次搭档的陌生人。
中午休息时,小伙带着一帮兄弟跑来,笑呵呵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艾尔提,今年19岁,你呢?”
尹天伸出右手,“尹天,比你大1岁,你得叫我哥哥。”
艾尔提立即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那你叫我艾尔提江吧!”
尹天心里好笑,“艾尔提……酱?”
“艾尔提江!在我们维语里,江加在男子名字后面,是表达亲近与年轻的意思。”
尹天想,那不就和“酱”一样吗?又说:“那这个‘江’我也可以用吗?尹天江?”
艾尔提说,“不能连名带姓一起用啊,你姓尹名天,‘江’应该放在‘天’后面。”
“所以是‘天江’?”
“对!”
一帮维族小伙都笑起来,七嘴八舌说着尹天听不懂的话。
他好奇地问:“他们在说什么?”
“夸我搭档长得帅!”艾尔提一脸自豪,凑拢道:“我搭档就是你呀!”
尹天觉得自己被撩了一下。
艾尔提又说:“我刚才跟他们说,我的新搭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汉族帅哥,腿很长,身手也厉害,他们还不信!”
“所以你就带他们来看?”
“对啊!让他们羡慕羡慕!”
尹天心里得意,嘴里却说:“这……也没啥好羡慕的吧?”
艾尔提立即争辩,“他们的搭档都是卷毛糙汉子,只有我的搭档是帅哥!”
卷毛糙汉子?
尹天想,敢情你们把自己美丽的维族同胞叫“卷毛糙汉子”?
艾尔提干脆揽过他的肩,说:“真幸运,能和汉族帅哥做搭档!”
尹天想起小时候全班春游去动物园,一帮小屁孩围着猴子哈哈大笑,说猴子上蹦下跳好灵活好可爱,猴子也对着他们手舞足蹈,有几只还发出音调很高的叫声。
现在想来,猴子们说的应该是——嘿嘿嘿!那群人类好呆好萌哦,不像我们这些屁猴子,成天只知道瞎几把蹦!
所以种族之间,审美也许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汉族痴汉代表尹天觉得维族小哥全是美人胚子,维族痴汉代表艾尔提却认定汉族小哥才是帅的标杆。
下午,战术演练继续进行。在楼房狙击中,尹天跟艾尔提露了一手,以高难度俯角击中600米处的电台目标。
艾尔提满脸崇拜,一把抱住他嚎:“天江天江,你好厉害!”
路过的郭战嘴角抽了抽,心道幸好宁城没看见。
他的搭档是一名刚成年的维族姑娘,叫阿依古娜,身手极其矫捷,脸小眼睛大,漂亮得很,性子却冷冷的,总是跑在他前面喊:“跟上!”
此时,阿依古娜又喊了一声“跟上”,他只好放下八卦心,转身就走。
晚上9点多,训练终于结束,尹天打了一天鸡血,这会儿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想睡。
宁城提着温水瓶回来,拍着他的手臂道:“起来洗把脸再睡,你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儿了?”
尹天翻了个身,把脸露出来,眼睛都没睁,“求帮洗。”
宁城眉梢跳了跳,吼道:“自己洗!”
尹天又翻身,“那我不洗了。”
宁城皱起眉,坐在床边往盆子里倒热水。他也累了一天,根本没精力和尹天闹,只想泡泡脚,尽早上床休息。
三队进行的是山野追缉演练,下午过一条封冻小河时,他因为没有经验而一脚踩进冰窟窿里,若不是几名维族队友帮忙,他可能整个人都会掉入刺骨的寒水中。
蔓延至小腿肚的激寒令他心有余悸。
尹天见身边没了动静,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刚好看到宁城略显疲惫的侧脸。
宁美人半闭着眼,头微微低着,靠在床柱上,额发乱糟糟地耷着,尽显颓废之美。
尹天跟被塞了一块金霸王似的坐起来,疲劳一扫而空,凑在宁城身边傻笑。
“嘿嘿嘿!”
“……笑毛?”
“一天不见,我怎么觉得你比早上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