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舞步,这样的绝美阵容白绮歌还没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心下感慨那女子的花容月貌、玲珑身姿。也正因为多看了几眼才发现,那跳舞的女子掩在轻纱下的面容似乎更喜欢面向易宸璟露出笑容,不是唇红齿白那种,而是轻轻抿起嘴角挂上弧度,妖冶而魅惑。
魅惑谁呢?嗯?当身边的某人是空气么?
“我预感你要有艳福。”冲着绝代佳人报以端庄笑容,白绮歌保持着生硬表情低道。
“别闹,这种女人符合大皇兄胃口,我可消受不起。”易宸璟深吸口气,学着白绮歌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叹息。
一个偶阵雨就已经够他受的,再来个妖娆胡姬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而事实总是违背易宸璟意愿,越是不想招惹狂蜂l蝶,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偏要在他眼前闲晃。笛声艳舞渐近高潮,红衣胡姬单脚为重心飞快旋舞,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席案之前,且正是易宸璟和白绮歌所坐那一席。
勾搭,明晃晃的勾搭,这还用说么?!
白绮歌挑起眉梢,笑得愈发庄重得体,放在案下的手却握成拳,一只紧攥,一只捶在易宸璟腿上。
“知不知道什么叫不动如山?”
“是你在动,我很安稳。”
确实,易宸璟很安稳,安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眼看温软身躯越来越近而面无表情,几乎到了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的程度。
一段清脆高音后笛声戛然而止,踩着舞步的玉足猛地停住,火红衣衫距离易宸璟不过二、三尺,就在那一瞬间,单薄的面纱翩然滑落,众目睽睽下朝易宸璟怀里飘去。
半空中蓦地伸出一只手将面纱接住,动动手指卷成一团,毫不客气地塞回跳舞女子怀里。
“听说漠南一些地区有面纱定情的风俗,姑娘身份高贵,这面纱更应保管好才是,可别一不小心抛到有妇之夫怀中,那笑话可就闹大了。”白绮歌平和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怒意妒火,仅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那女人的确美得出奇,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深邃眉眼带着异域风情,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要动一动心。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调戏易宸璟。
白绮歌出头让整个场面顿时有了暧昧味道,还有些荒唐可笑的意思,大遥太子的联姻丑妻,来自异域的绝世美人,这两朵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花谁能在易宸璟心头扎根深入?渐渐席间有了窃窃私语,包含各种意味的眼神纷纷射来。
怯场退缩不是白绮歌性格,而那女子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见面纱被白绮歌截住塞回,绝美面容上不但没有羞愧之色反而笑得更加轻荡,一开口,竟是比胭胡使者更加流离的中州话。
“素闻中州有位皇子将军,骁勇善战,年轻有为,胭胡女儿家数不清有多少想要见其一面。也不知道刚才那段献舞能不能博得个面子,让我有幸能与太子殿下喝上一杯呢?”
易宸璟没有动,淡淡看了一眼,向着遥皇而非那女子。
喝,那是让白绮歌下不来台;不喝,是让胭胡使者下不来台,哪个选择都非他所愿,不过似乎结果不需揣测,遥皇的决定不用猜也知道。
“既然邀酒就没有拒绝之理,何况是献上如此悦人心目舞姿的胭胡佳人。璟儿,你就喝了吧。”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易宸璟心里苦笑,站起身与白绮歌并肩而立,看了眼案上的琉璃酒樽却没有端起,眸子里一抹拒绝之意赫然。
“父皇恕罪,这杯酒,儿臣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