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乔青絮的名字太过响亮,鹤雷堂的子弟们一个个既惊且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握着刀剑不知所措,就连直视那抹傲立身影的勇气都没有。最怕的**概当属乔兆海了,方才唯我独尊的气势一扫而空,胆战心惊的模样瞧不出半点儿一派老大的魄力,张口结舌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只是本尊在面前出现就能吓倒一片,这是怎样的震慑力?
白绮歌默默看了易宸璟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读懂。像乔青絮这种狠角色若能拉拢为己方势力,想不受阻挠返回帝都简直易如反掌,需要的是易宸璟主动些、热络些,而非平常那样沉着脸全天下都欠他似的。
“乔兆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把人带走了,姑奶奶还有事要忙,等回头再与你算账。”不屑地瞥了一眼,乔青絮抬脚走向叶花晚,“叶子,过来,让姑姑看看有没有受伤?”
叶花晚一边哭一边揉眼睛,站在原地伸手等乔青絮来拉住她。乔青絮大步流星,与乔兆海擦肩而过的刹那,惊惧面庞忽地现出狰狞表情。
站在不远处的傅楚惊慌失声:“青絮姑姑!小心!”
也不清楚乔兆海是早有预谋故意装作害怕以降低众人警惕,还是他真的心生畏惧,只不过思及与乔青絮为敌的后果歹心顿起,居然趁着乔青絮背对他的机会忽然从腰间抽出匕首,向挺直的脊背凶狠刺去。
白绮歌和易宸璟不由分说蹂身而上,一人执剑一人赤手空拳齐齐攻向乔兆海,然而不等他们到达近前,另一道身影先行赶到,只一扬手便将乔兆海紧握匕首的手腕扭住,再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乔兆海强忍住手骨断裂的剧痛跪在地上,一头汗水瞬间沁出。
白绮歌倒吸口凉气,不可思议地侧头看向关键时刻出手的战廷。
眼前没什么表情、出手极狠的男人真是战廷么?那个老实敦厚,总会因为与陌生女子交谈而脸红的敛尘轩最忠诚侍卫?她从没想过,战廷也会有这么冷硬凶狠的一面,令人心惊。
心惊的又岂是白绮歌一人?刚才战廷骑马在乔青絮身后火光照不清楚的阴影里,是而乔兆海并没有注意到他,及至手腕被生生拗断才想起仔细辨认同来的人是谁,撩过一眼,眼神骤然僵直。
“你、你是……酒夜叉!你是酒夜叉!”
酒夜叉?困惑地看向战廷,熟悉的面容仍旧没有任何变化,淡漠冷然——这样子,像极了曾经满怀憎恨的易宸璟。
乔青絮就好像知道乔兆海会偷袭她且又预料到战廷会出手阻拦,没有丝毫担忧,头也不回走到叶花晚身边,搂住哭成泪人的一叶山庄小庄主好一番哄劝,等到叶花晚哭声渐止才又转回身,定定看着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乔兆海,目冷如霜。
“我连下三道江湖令请道上兄弟们帮忙找人,鹤雷堂不但不肯帮忙,反而勾结奸臣处处与我乔家寨做对。乔兆海,以前看在你我是本家的份上不愿和你计较,这次可没那么便宜。”
不留情面的言语有如处刑令,逼得乔兆海再无退路。低垂头颅慢慢抬起,环顾四周心惊胆战的鹤雷堂子弟们,迫入绝境的鹤雷堂堂主双目血红一字一句,声嘶力竭。
“杀了他们……一起杀了他们!手刃乔青絮者便是鹤雷堂下任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