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道了。真麻烦。”
银时走出神社的时候,鼬还在台阶处等他。
银时走过去,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鼬的声音里难得有种困惑,“我从未见过父亲那种样子。”
银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是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老头子罢了,脾气暴躁一点实在很正常。平时的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为了面子在小孩子面前强撑罢了。”
“但他在你面前很放松。”
“哈哈,阿银我已经看到他最糟糕的一面啦,所以强撑也是没有用的~”
“父亲大人十分信任你。”
“嫉妒了吧?想要被父母关注果然是孩子的天性呢,这一点连鼬也不例外啊。没有办法谁叫银桑太优秀了就勉为其难允许你嫉妒一下吧。”
“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期待过。”
“为什么不呢?向父母撒娇可是小孩子天生的权利呢。”
“任性使人软弱,只会让人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一味埋头前进也会错过路边美丽的风景啊。有时候人呢,就是要走许多弯路,才能见证更多的美景,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总是有很多大道理。”
“只是一个废材大叔无聊的闲言碎语罢了。”
“你似乎从未迷茫。”
“谁说的?我可以一直迷茫着呢。可人们呢,正是因为迷茫而平凡,却又因为平凡而伟大着。大家各有各的缺陷,却一起迷茫着,相互扶持着一起走下去,不是人生最美丽的姿态么?”
鼬静静的看着银时,似乎被他的话所触动。
“这样的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父亲所利用,放弃忍者的骄傲呢?”
“要说为什么,渣滓们互相利用,当然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啦。而忍者的骄傲,那样的东西比起真正重要的东西来说一文不值。”
“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还用说?”银时灿然一笑,“当然是老妈做的草莓布丁!”
“……”
*
尽管银时一再反对,鼬最后还是没有退出暗部。而且最近与宇智波止水越走越近,从言语中便能听出其对止水的憧憬与推崇。
宇智波止水对银时来说当然并不陌生,以前看漫画的时候便有所了解,后来其更是以“瞬身止水”之名为族内人所熟知。他号称族内第一天才,其风头更在银时和鼬之上,而且他是宇智波镜的子孙。
宇智波镜乃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直系弟子,是少数为千手扉间所承认的继承了火之意志的宇智波成员,与木叶现在的高层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同为二代火影的六大亲传弟子之一。
所以从价值取向来说,宇智波止水显然更倾向于志村团藏,并且认为一个真正的忍者,正是该牺牲自我,默默无闻地在暗处守护着和平,与团藏建立的“根”的理念不谋而合。
当然如果真能不带私心的贯彻这一点银时还是很钦佩的,但却并不怎么认同,尤其是在阅读了隐秘流传下来的木叶村的建立相关的秘密文献后。
说起来这文献还是宇智波鼬找到后独立解开封印后与银时一起阅览的。那一年鼬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少年,便懂得解开如此复杂的封印,寻找关于村子的真实,并独立思考关于家族、村子与忍者的本质和真相,宇智波一族沉敏多思的特质可见一斑。
从那以后,鼬脸上的表情更见沉静,更多时候显示出一种观察和思索的神情,安静而不张扬,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安静孩童正以他清澈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从一种沉默的姿态迅速地成长起来。宛如路边的小树,根系在黑暗中汲取养分,无声地生长着,不知不觉间便已亭亭如盖。
不知鼬出于什么考量,他选择了将获得的秘史和资料同银时分享,那个时候银时不过5岁,或许在鼬的心中,这个看上去不知上进的吊儿郎当的弟弟,其实意外地成熟与可靠。
而当银时一脸不耐地在鼬坚持的目光下读完了资料之后,得出的又是与鼬截然相反的结论。
或许说结论为时尚早,那时的鼬只是有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看法,而银时,对政治啊历史啊什么的其实完全没有兴趣。虽然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但在本能上,他就对政治之类的阴暗和勾心斗角排斥得很。
当年在松下私塾,他读书便不如桂和高杉认真,后来的攘夷战争,他充当的也完全是战斗砍人类的角色,以至于后来那两人都成了或激进或温和的改革派(不要忘了桂的设定把他当成脑袋开洞的搞笑角色哦!),而银时却开起了万事屋成了一事无成的废材大叔。对他来说,或许从来就不懂什么大义和道理,有的不过是一颗顽固的想要守护的心和撞得头破血流得来的圆滑的生存之道罢了。
总之,在银时打着呵欠翻完那长长的卷轴后,不由得无聊地咕哝道,“什么嘛,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聊。说起来鼬你是哪里去找到这么些比老太太的蛀牙还要腐朽陈旧的东西啊?”
鼬沉默地盯着银时想要知道他真实的看法。
银时无奈地耸耸肩,一手翻着卷轴,漫不经心地说道,“历史嘛,就是歌舞伎町里的陪酒女一般的存在啦,面对当权的高官就会说出‘你屁股间的毛我也会爱哦’之类的毫无节操的发言,其实不过是看似真诚的逢场作戏罢了。所以说啊,比明显的谎言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