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数不胜数的水仙,白色的花瓣一年四季都保持盛开,在室外那些泥土为基底的花圃里则栽种着不同种类的名贵的玫瑰,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花朵横卧于深到几乎像是黑色的深绿色叶片上,悄无声息地迎风而动,像是一片瑰丽的海。
亚历克丝站在雷古勒斯面前,他们沉默地对峙着,像是面前漂浮着一个隐形的巫师棋盘,而他们正在那个谁也看不见的棋盘上拼杀得你死我活。
“所以,”雷古勒斯顿了顿,做了那个先投降认输的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么?”
“我想,我正在和你说话,布莱克。”亚历克丝说道。
又是沉默。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了一下默立在他们身边的玫瑰,它们太迷人了,她死气沉沉的眉目有了生机。然而此时,另一只手伸了过来,直接把那朵玫瑰采了下来递给了她。
“谢谢。”她对雷古勒斯说道,伸手接过了那朵玫瑰,但她施了一个很简易的无杖魔咒,玫瑰一经她的指尖就瞬间枯萎了,失去水分的干瘪的花瓣卷了起来,泛着奄奄一息的焦灰色。
雷古勒斯诧异地盯着亚历克丝,脸上浮现出一种亚历克丝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伤心的表情。“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亚历克丝空落落地盯着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甩了甩手里枯萎的玫瑰。“这是它的答案。”
他们中间隔着的只是普通的空气,但也像是无法望穿彼此的迷雾。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在想什么。虽然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我想,我该早一点告诉你的,”雷古勒斯站在阳光和阴影分界的地方,潦草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花,把它轻而易举地毁掉了,他看上去依旧有些高傲,但灰色的眼睛里有了情绪的裂痕,“那时斯莱特林里的流言,那些假期里一封又一封的信,那些我缠着你补习魔药的周末……也许我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亚历克丝闭上眼。“不要再说了,布莱克。”
沉默。
大段大段的沉默像河流和空气一样围绕着他们。微风拂过时送来玫瑰的馨香,他们都不知道家用小精灵到底用什么样的魔咒让玫瑰在冬天的室外也能在花圃里开放,但寒风里开放的玫瑰始终是不合情理的。
“如果,”雷古勒斯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看她,“如果我能想办法让你出去呢?”
亚历克丝愣住了。她看向他。“真的么?”
雷古勒斯没有直接回答她。他用魔杖点了点一朵玫瑰,然后把它轻轻地摘了下来,再度递给了她。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但……不一定会成功。”
亚历克丝接过了玫瑰,点点头。“谢谢你。”
第二天,多比拿来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渡鸦,家用小精灵说是雷古勒斯送来的,亚历克丝只能把它养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不喜欢笼子,干脆把它直接放了出来,但那只渡鸦并没有扑棱着翅膀飞走,而是乖巧地停在她的肩上。
她猜也许这是因为她的阿尼马格斯是渡鸦,这种动物和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但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雷古勒斯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事实上,他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总是看上去非常忙碌,偶尔来找她“放风”也是来去匆匆,并且变得沉默寡言。
在三个月过去之后,她有点等不及了。
她想要自己出去,但逃出马尔福庄园并不容易。她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和万无一失的逃跑路线。她偷偷地拿了一张羊皮纸开始画马尔福庄园的地形图,根据每一次雷古勒斯带她去“放风”的地方勾勒出一个简单的马尔福庄园的布局。如果周围都布下了重重的咒语——亚历克丝不相信自己是唯一一个想要逃出去的人——那么唯一能够正常出入的地方是大门。她明白自己现在在庄园的西侧,也知道哪里是马尔福庄园的大门。但是一路上她要经过的地方都有家用小精灵把守,它们几乎不吃不睡,有任何异常的风吹草动都会去禀报卢修斯,然后贝拉特里克斯往往也会知道,兴冲冲地跑过来对试图逃跑的囚犯甩出阿瓦达索命咒,在逃犯倒地的时候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癫狂的大笑声。
怎么才能骗过家用小精灵呢。
家用小精灵虽然魔法体系和人类巫师不同,但是有着相同的感官。如果她熬制一贴mí_yào,家用小精灵一旦吸入了足量的mí_yào蒸汽,也会昏昏欲睡,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知。
幸好mí_yào的材料并不是太罕见的东西,她又在魔药制作的过程中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