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伊依正想发作,看了眼关棋茫然的表情想起陆原说话的时候他好像不在,随后换了种说法问道:“你和罗斌他们是不是去打架了啊?”
关棋挠着头仔细想了想,那天周五下午应该算是打架吧,不过他没打架,罗斌替他出了头,他立刻倒戈激动起来,完全忘记了罗斌曾经挤兑过他的事,他激动地脸都要红透了,要不是罗斌,宁帅那一拳头就打到他脸上了,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己真得应该请罗斌吃一顿红烧肉,范伊依的话正好提醒他了,他有些激动地准备去和罗斌道谢,范伊依一把拉住他气愤道:“你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关棋又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范伊依生气的脸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刚才问什么,他刚才一激动就给忘了,继而又疑惑地看着范伊依,那天好像看到她在操场啊,范伊依等得不耐烦,心想自己要被关棋慢慢吞吞的样子给急死,她准备甩手走人。
关棋奇怪地问道:“当时你也在啊。”
范伊依转头奇怪道:“什么我也在啊?”
“就上次周五下午,”关棋想起这件事又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上次宁帅那件事,罗斌为了帮我和宁帅打起来了。”
他想了想自己说得还不够完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班长,你是问这件打架的事吗?”
范伊依后面都没听见去,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罗斌,罗斌正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地做着作业,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窗外看他,关棋见她不吭声又小声说了句我走了,拍着胸口庆幸着还好不是被叫去办公室。
罗斌脸上青紫的伤痕隔了一层被粉笔灰覆盖的窗户玻璃,又隔了一层视网膜最后转进了范伊依的心里,看得久了,范伊依觉得他专注的样子看起来其实也不赖嘛。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课桌前咳嗽了一声,罗斌还在写作业,她又用力咳嗽了一声,罗斌还没反应,旁边几个同学倒是纷纷同情关切地看向范伊依,一个女生问道:“伊依,你怎么咳嗽这么大声了?”
另一个女生问道:“伊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范伊依连连摆手,大笑道:“没有,我就是刚才吃薯片的时候不小心给噎到了。”
那几个女生说了句小心点就继续转身做起作业,范伊依往四处看了眼,扫到罗斌桌上一瓶还未开的矿泉水,未经允许就伸手拿了过来对着罗斌说道:“这瓶水我喝了哦。”
罗斌这才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范伊依,看得范伊依有些心虚,想到刚才他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这件事也是自己误会了,可是她也只是开个玩笑啊,更何况自己都主动示好了,罗斌还是无动于衷,范伊依把水小心翼翼地推回去说道:“好了,不喝你的水了。”
她指尖拉过刚才看那份英语报纸,上面居然有红笔记,她好像都还没做完吧什么时候订正的,看了一眼歪七八扭的英语字母,是罗斌的字迹,他最近沉迷练英语字帖,字写得四不像,她噗地笑出来指着报纸问道:“罗斌,这是你订正的吗?”
罗斌耳朵开始发红,他掩饰地咳嗽了一声,继续写起作业,笔却迟迟动不了,他扭头看了眼范伊依碰过的矿泉水嫌弃道:“把水拿走。”
“好哦!”
范伊依看见他松动的表情,不客气地伸手把矿泉水拿了过来,坏笑道:“没想到你的英语居然进步这么大,这道题我都没看出错哪了呢。”
罗斌一怔,怀疑自己写错了,他看了眼表情认真的范伊依,疑惑地伸手把那张报纸重新拿过来看了一遍,自己的理解没错吧,他又抬地看着范伊依,范伊依撑着桌子看着他眼睛认真道:“你给我讲讲呗。”
毕国华习惯性地负着手从后门走进来,他像猫捉老鼠一样伸头探脑地打量每一个同学在干嘛,大部分人要不埋头在桌子上午休,要不就低头刷刷地写作业,几个抬头喝水的同学一看毕老爷来了赶紧低下头去,被水呛得连连咳嗽,被吵醒的同学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呛得满脸通红的同学,准备睡个回笼觉的他们见到毕国华悄无声息走进来立刻端正坐姿,像打了鸡血一样把课本摊开。
一路走过,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毕国华这才表情松动心情愉悦地走上讲台,还没等他走近讲台就问道旁边一阵阵香味飘过来,他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看着低头吃辣条的庞熊,庞熊浑然不觉继续埋头在桌子底下吸着鼻子吃辣条,甚是津津有味,毕国华不慌不忙站在他身边咳嗽了一声,庞熊一怔把一根辣条全部咽了下去,连嚼都没来得及嚼就进了肚子,吃了那么多嘴巴早就辣得没有知觉了,只是胃里突然下来一整条辣条还没消化就火辣辣地烧起来,庞熊呛得满脸通红连连咳嗽,眼睛都辣得流眼泪还得把辣条一把塞进课桌。
毕国华戏谑地说道:“庞熊,这又是在吃什么好吃的啊?”
庞熊“嗖”地一下站起来,捏着喉咙才好些,吃多了辣条连声音都开始沙哑了,他争辩地满脸通红:“没吃啥,没吃啥。”
他死皮赖脸地摊开空荡荡的两只手,笑嘻嘻得对毕国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