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冷,你还有多的被子么?”教主说话声音有些发颤。
“我那,,好像没多的了。”大侠转头看看房间,面露难色,毕竟谁家里有那么多的被子,转而又盯着人皱眉,“三张盖着都还冷?”
教主轻轻的嗯了一声,垂着眼脸未作过多解释。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风呼呼的吹过来,大侠下意识的靠近些教主,只觉得对面人身上凉飕飕的气息传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向前颠簸了几步。心跳的有些快。
“你,要不要,,先进来?”大侠说话都有些吞吐,只好假装回头看房间。
直至点了支烛火,照亮了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大侠抿着嘴说了句,“明天找个好点的医生过来看你这病。”
教主扯了扯唇,大侠屋子的暖意让他好了些,于是稳了稳心神开口:“这老问题了,治不好的。”
“才多少岁,就说老毛病了。”大侠又给人披了件衣服,在旁边坐下来又点了根蜡烛。
“快三十了,你不也是么。”教主侧过头看了大侠一眼,表情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打都打了十多年了。老了。”
大侠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对,只好伸手去拍拍人的肩。
手却被人按住了。
他连慌张都来不及掩盖好,直愣愣的瞪大眼睛看面前的人,却仍是看不太明白这表面的波澜不惊。
“林大侠,你应该也不会介意这个忙吧。”教主浅笑着把那温暖的手掌握起来,“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吃白糖糕好了。”
像抱着一块冰睡觉。
教主背贴着大侠的胸膛,只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
“好点了么?”他把人揽得更紧,生怕教主体温又降了下来,又暗自担心揽的太过分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嗯。好多了。”教主懒洋洋的回答,脚钻进人的小腿间取暖,困意慢慢袭来,却还是心情不错的多加了句,“我记得你上次也这样问的。”
大侠心停了一拍,那张连鬓角都染上浅粉色的脸就忽然出现在脑海里面,气息与现在的交错重叠起来。
教主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尴尬,继续自顾自的感叹,“对个男人都那么好,以后你媳妇肯定很幸福。”
大侠心又停了一拍,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酸酸的,闷闷的,说不太清楚里头具体的滋味,只好沉默不答。
教主当那背后的热源睡了,没有再说下去。
不久传来均匀的鼻息声。
大侠睁开眼睛看人的后脑勺,发丝贴着自己的侧脸有些痒。想移开放在腰上的手,又想了下,像是泄了气般,继续暖着了。
8.
大侠发现最近自己有些不对劲。
莫名喜欢看教主那张平淡的脸,吃饭的时候看,集市的时候看,上药的时候看,就连晚上抱着人睡觉,都悄悄眯着眼看上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人怎么连面无表情都别有一种韵味。
虽然教主有时候笑起来还是很客套,他还是讨厌教主对他露出假的要死的笑容。
大侠觉得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教主了,他看小说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就这么认为了。
毕竟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又徘徊了一头半个月,看着教主身子慢慢调理好起来,大侠想了想,要不就老实说了吧,这总是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跑到集市买了束小黄花,还捎上教主喜欢吃的糕点。
他都可以想象出来那人会很开心的样子,眉眼弯弯。
大概这次不会再露出生疏的笑容了吧。
大侠脚步轻快推开门,果然那人坐在后院里安静的晒太阳。
转头看见大侠过来,眯起眼,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那束花。
大侠鼓起勇气径直走到教主旁边坐下来,吸口气刚准备说那些背好的台词,却顿了顿,眉头皱起来。
他抓过教主的衣袖往上一拉,果然手肘又被划出来几口子,伤口也没有包扎,才会让铁锈味继续散发在空气中。
他觉得呼吸马上变急了,紧紧盯着教主笑意还未褪去的眸子,声音逼促:“刚才又和人打架了?”
教主轻轻嗯了一声,并未解释下去,手有点想收回来的意思。
“也太冲动了吧,我一会帮你敷。”大侠捕捉到这个小细节,心有些发慌,更加用力抓住了教主的手腕不让他走,“顾溯,我。。”
那几个字几乎都要说出口了。
结果先被人打断。
“如此着紧我,林永之,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教主勾起嘴角笑得诡秘,却又一副自得地样子继续说下去,“这花,给我的?”
说完又要伸手去接花。
明明心思被完全猜中了,如此顺理成章的坦白便可,可是偏偏大侠说不出口了,死死的看着那双潭水般平静的眸子,里面闪过一点光亮,很快又什么都看不见。
他都能够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顾兄说笑了,”大侠把那只手腕松开,连教主的脸都不敢多看,只能低头看着手中在阳光底下金灿灿的小黄花,“袁姑娘喜欢这种花,就买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袁姑娘是谁,便随手就扯了个名字。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到街角处把那束花扔进了垃圾堆里,暗自唾弃自己的懦弱。
更多的是埋怨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还没有傻到自我忽视掉教主眼睛里的戏谑。
晚上故作冷静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