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清单,萧言之笑着问道:“这份清单,寒青看过了吗?”
“还没呢。”提起柳寒青,萧春月也是满眼笑意,“我倒是比较好奇寒青的爹见着这嫁妆后会有什么反应。”
萧言之放下折子,得意道:“不管寒青的爹是什么反应,柳家日后大概没人敢惹君梦了。”
这丰厚的嫁妆本就代表了娘家的实力,而给君梦添妆的又个个都是大人物,柳家怎么敢惹?
“那正好,”萧春月也是一脸得意,“吓得他们将君梦供起来养着更好。”
得意归得意,萧言之还是嘱咐萧春月道:“让人誊一份先给寒青送过去看看吧。给君梦长脸是好事儿,可若疏忽了叫柳家太丢脸就不好了,怎么说柳家也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好叫人指指点点的当成笑柄。”
得让柳家做好接嫁妆的准备,别到时候惊讶过头,落人话柄。
萧春月点头应下:“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誊一份。”
“等等!”抓住萧春月的胳膊,萧言之一脸无奈道,“这么长的单子,姐姐可别自个儿就去抄了,仁安和翔生在做什么呢?让那两个小子抄去。”
那两个小子也是翅膀硬了,竟然趁着他不在长安的时候离开了燕家,如今都住在柳寒青那儿,喊也不回来,说是要等着君梦出嫁的时候送嫁去江南,顺便就在江南开个铺子,不回来了。
萧言之向来不拘束自家的两个小子,听到他们说要离开了燕家回江南时,萧言之也并没有觉得不妥。
他们想做什么便只管去做,出了事有他这个哥哥兜着。何况他们如今也与柳家联了姻,那两个小子还是从燕家出来的人,兴许还能得燕家照拂,就算不是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好,我知道了。”萧春月笑笑,便又风风火火地跑出了蜀王府。
望着萧春月的背影,裴泽道:“春月姐还真是没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萧春月的眼底竟也没有一丝阴霾,叫裴泽也生出几分敬佩来。
原来女人也可以如此坚强。
听了裴泽这话,萧言之却微微蹙眉,道:“突然觉得我们萧家的孩子都有些特别啊。”
裴泽笑道:“春月姐是因为历经磨难,仁安他们就完全是被你带歪了。”
萧言之斜了裴泽一眼:“我觉得挺好。”
“是挺好。”
萧君梦的婚事一直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萧家的兄妹几人原以为萧言之的正事儿都办完之后就来过问萧君梦婚事的大小适宜,谁知道萧言之这一撒手还就真的不管了。
在自家兄弟姐妹都忙翻了天的时候,萧言之却整日都与裴泽一起四处闲逛,要么去东市茶肆听书,要么去西市看外邦人杂耍,听人说曲江边儿的花开正好,两个人就带上护卫去赏花,最无聊的时候便是租一艘小船漂在曲江上钓鱼,花一整日的时间从曲江这头漂到那头也钓不上一条,傍晚时还要快马返回。
萧言之的腿伤痊愈之后没过半月,便是送萧君梦去江南成婚的日子。
前夜,萧仁安兄妹三人就都被接回了武成王府,柳寒青这也才趁夜快马回江南,好在约定的日子到约定的地方迎亲,时间上虽然有些匆忙,但因为送嫁的队伍走不快,倒也来得及。
武成王府的人也全都从蜀王府里撤了出去,回到武成王府各司其职。
而这一夜一家人最后的晚餐是萧春月、萧言之和萧君梦一起做的。
裴泽完全没想到萧言之还会下厨,硬是赖在厨房门口看完了整个过程,还第一个尝了萧言之做的菜,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逗得萧春月一个劲儿地窃笑。
吃过晚饭,几个人便坐在武成王府后院的院子里,那场景一如萧仁安他们初来长安的那夜,只是这一次多了萧春月和裴泽。
有一个多月没跟萧言之亲近的萧君梦也终于能像以前那样窝在萧言之的怀里。
抬手帮萧君梦理了理碎发,萧言之轻声道:“明日送嫁,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但定会在你大婚之日前赶到江南。”
先帝下葬的日子也快到了,他得忙完这边才能赶去江南。
“恩,我知道。”萧君梦埋在萧言之怀里,声音闷闷的。
萧言之又道:“咱们家一直以来就只有咱们几个人,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家仆,送嫁的队伍里大半都是裴泽府里的私军,还有一部分是燕家的人,燕生说他们家的女管事要嫁人,不管娘家出多少人送嫁,他都会添一支商队进去,算是燕家对管事的福利。我不在,这人便由你二哥和三哥领着,绍生和胥仁会跟你们一起去,路上若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便让他们想办法。”
萧仁安点点头,道:“哥哥放心吧,去江南的路线是少主帮忙选的,沿途不会遇到什么穷凶极恶的山匪,少主说即便有,商队的人也能应付。”
萧言之眼神一闪,道:“等会儿让人从蜀王府的私库里再搬出两箱东西放进嫁妆里,不用换箱子,只盖上红布便好,路上若真遇到山匪,也不好再让燕生破费,便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燕生这这支商队是用来送嫁的,碰上山匪自是不可能靠无力摆平,那便只可能是主动送钱了。
萧仁安立刻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