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时,杜衡早也行的远了,只留了一个短短的影子,覆在山路上,一点儿一点儿挪动。
狐狸突然动了心思,踮着脚小心地蹿过去,远远地尾随了他,跟着他一路往山下行去。
我就去看看他行的这样急,是要做什么……狐狸在心底对自己说,当,当然,逮着机会便告诉他,我愿意赏他的面子,重新留下陪他吧……
杜衡一路往山下镇子里的集市上去了,时不时碰上熟悉的村人,彼此一笑便又擦肩而过,不曾有更多的交谈。
狐狸便远远跟着,借着路旁一溜的小树林掩藏身形,林间碎叶裹到身上,整只白狐狸看上去斑斑驳驳,他也懒得理,只一路小心的随着,到了林子尽头,眼见他就要混进人群里去了,再无法用原身跟着,只得又幻了人形,借身上的皮毛变化了一件银白色的长衫来,装作哪家的公子一般,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躲藏在行人里,仍旧不远不近地盯着他。
南头贩卖蔬菜禽鱼的小贩还不曾散去,狐狸就瞅着杜衡提了提衣摆,趟着地上的脏水走了过去,他瞥了瞥自己的毛料幻成的衣裳,又扫了扫落满菜叶血水的地面,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跟过去,只绕着行到一个靠近些的地方,竖着耳朵瞪大眼睛借由灵敏的听力和视力观察杜衡的言语举动。
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