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苦笑:“我突然发现,自己深谙帮派里那些事,行事跟以前那些大流氓也没啥区别。我以为我自己是不同的,别人眼里,我不过是又一个上海流氓头子。”
明楼沉沉地低笑。从小明诚心情不好时,他就抚摸明诚的头发,捋脖子,像给小动物顺毛。明诚的呼吸轻轻地放松下来,明楼用沙哑低沉的气音问他:“我和其他汉奸,有区别吗。”
明诚轻微炸毛:“当然有!”
明楼摇头:“没有。我在伪政府里上班,为伪政府办事,还办得鞠躬尽瘁,更加是汉奸。”
明诚郁闷地把脸埋进他们之间的被子。
明楼捏他的手指:“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可以了。对吧。诚先生。”
明诚依旧埋着脸,伸手打他。
“我跟家里汇报难民营的事。这个问题要解决还得靠你。”
明诚一听,立刻拔出脸来看他,一对圆圆的眼睛,黑得纯净直接。
“饶神父为人如何?”
“挺好的,没有很明显的政治立场。”
“你得想办法和他联系上,如果难民愿意,可以离开上海,去苏北新四军根据地。但是现在江海都被日军封锁,只有日本欧美船只能同行。我可以想办法办日本通行证,欧美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