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妩看着崔牛牛不言不语的神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崔牛牛倾吐衷肠似地说:“其实我心中很苦,很苦。你一定把我看成一个坏女人,一个****男人,又搞‘仙人跳’的坏女人。外面都说我****了那个老男人又害了他,敲诈了他。其实这都是你们男人的偏见。你们男人是历史的创造者,是文明的创造者,掌握着解释历史、确定是非的话语权,这话语权就形成道德观、价值观、是非现。
总之,一句话叫作世界观。男人掌握了评判事物的标准,也即‘话语权’。由此形成传统的道德观、价值观来评价女人,衡量好坏。由此男人的荒yin无耻要由女人来承担罪责。因为世界是以****为中心的,男人的成功往往是女人非人格化的结果,男人的失败是‘女人的****’为其掩饰的。从《失乐园》中的夏娃和亚当,到春秋战国时妹喜、妲己、褒姒。‘女人是老虎’的说法是‘女人是祸水’的翻版,什么‘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掩盖了男人的无能和贪婪,浸透着女人的辛酸和血泪。漂亮的女人是无权无势的弱者,是王、
侯、将、相**的工具而已。”丛妩滔滔不绝地在她所钟爱的男子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理论。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是从哪本书中学来的?”
“是我自己在生活的遭遇中总结出来的,体会出来的。过去没有人理解,也无处说,今天随便聊天,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人们都认为我的婚姻是美满的,郎才女貌似的。其实从发生那件事,
我指是被那个老********,又按那个大卫似的男人的计划复了仇后,社会舆论就认为是我们设的**圈套,目的是为了诈骗钱财。
这种社会舆论又反过来影响到那个设置圈套的漂亮男人,我指的是我的形式上的丈夫,当他肆无忌惮甚至恬不知耻地当着我的面把****带回家中时,就把我看成了一个和那个老yin棍早就有染的**。他认为他的放纵是对我之不忠的报复,我们在感情上谁也不歉谁。我和那个老****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应当说句公道话。
不错,你待我不薄,但是你关心过我的感情生活吗我不傻,你像逃避瘟疫那样躲着我,怕我沾污你的高大的形象,你在骨子里还接受了那个老混蛋散布的‘女人是老虎’
的理论,认为我是祸水,应该躲得远远的……”说到这里,她竟然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崔牛牛瞄了一眼反光镜,发现小驾驶员正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他淡淡地说:“丛科长,别哭了,我工作太忙,对你的这些家庭中发生的事不够关心,有些事咱们以后再说。你看z省的东湖市到了,出东湖就到了我省南苏市。咱们悄悄暗防一下东湖的新华书店去如何?”
丛妩自己擦干泪眼,向车窗外眺望,果然东湖似一弯月牙呈现在眼前,湖边点缀着亭榭楼台,苍松翠竹在风雨中飘摇,寒风苦雨夹着水珠在湖面拍出一圈一圈涟漪。沿湖滨公路去市区,在市中心,他们看到了市新华书店高高的建筑。
这时已是下午4时。天气灰蒙蒙的。崔牛牛穿上皮风衣。又关切地替丛妩穿上那件薄呢大衣,对丛妩来讲这是崔牛牛总经理破天荒的一次,表示他对她的关爱,她感激地回报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书店大厅里人数不多,有点冷落,书籍全部开架,图书分类陈列,排列整齐。一楼是文学、艺术类图书,二楼是科技、生活类图书,三楼是文教、教辅类图书。全部电脑网络化管理,看来管理得很有章法。由于是下雨天,门市大楼内人不多。崔牛牛和丛妩慢慢浏览着图书,想找一找a省版的图书。非常失望,一楼文艺书柜台有几种十分畅销的a省版小说书,但还不是a省省店包发的,是所谓扬子出版社自办发行的,其实是通过“二渠道”发行的。
这显然是谭伯平那个家伙和书商偷偷作的书,最近扬子社正闹得沸沸扬扬呢。二楼、三楼科技、生活、教辅类图书根本就没有a版图书。眼前现实使崔牛牛相信了外间的传说,确实z省在抵制a
版书对z省市场的占领。别听那个女厅长吹得好,什么打破地方分割,形成统一市场等等。看来利益的信条始终是支配着书店发展的铁律。进货渠道绝对是有选择的。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把好南大门的信念。
当他和丛妩从一楼转到三楼时,走来了一个头顶微秃、面目和善的胖子。胖子大喊一声:“崔总经理,崔副厅长,您大驾光临也不通知敝店一声。”
这一声喊,把崔牛牛吓了一跳。什么人敢在空旷的售书大厅大喊大叫,扰乱这宁静的购书氛围?他感到疑惑,来人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敝姓钱,是东湖市店的总经理,您路过东湖市也不通知我一声。”
崔牛牛谦虚地说:“我们只是来学习、学习,路过这儿顺便参观一下就走,不打扰了。”
“哪怎么行,吃过晚饭,休息一宿,明天我陪你游游东湖。我们东湖的大匣蟹,不比你们泽湖大匣蟹差,弄两篓子带回去。”钱经理热情地说。
“这大冬天的怎会有螃蟹呢?”崔牛牛诧异地问。
“这都是人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