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能再喝了。”嘴里说着不能喝,手上却又端起了杯子。于是主宾频频举杯轮流把盏,一顿中饭在公路边的小酒馆吃了有足足两个小时。喝到最后,豪爽的刘科长又主动出击再敬客人,直喝得尽兴而散。刘科长已是口舌麻木,谈吐不清,他的部下们也在吴、艾两位的殷情相劝下,放开来灌了不少酒水,除了两名驾驶员,看来主宾都喝了不少酒。
刘科长上了车,倒头便呼呼大睡,倾刻鼾声大作。吴理总经理望着刘科长睡去的身影,眼镜片后面闪烁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微笑。一切看上去都非常之平静,海关的同志丝毫也觉察不出其间会发生什么变化。晚餐自然又是一番斛觥交错,欢声笑语,双方的感情已经十分融洽了。
伴着一路春w市,时间已接近午夜的23时30分。当刘科长又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日野大卡车和三菱吉普车已停在江岸边一个宽敞的大院内。
刘科长睁开惺忪的睡眼问:“哟,这么快就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吴经理回答:“是w市特种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仓库。”他还关切地征求刘科长的意见:“是不是就在这儿开箱检验。”
刘科长一行人下了车,一阵寒意袭来,使他酒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瓦蓝的天空,群星闪烁,一轮明月泄下淡淡的银辉,使空旷的场院显得十分宁静。四周寂静无声,朦朦胧胧的月色笼罩着四周,墙角堆放着一些废旧机器零件,几间显得陈旧的库房紧锁着门。
整个w市悄无声息,像是一个安睡的婴儿。春风轻轻地吹拂着空旷的场地,四周长满着野草。在风中摇曳。
刘科长皱了皱眉头,对吴理先生说:“现场既无装卸人员,也无拆卸器械,况且单凭这点月光,无足够的夜间照明设备,如何验货?”
这时吴理笑嘻嘻地递上了一枝红塔山香烟,并殷勤地为刘科长点上了火。他借着火光,满脸堆笑地望着刘科长绷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们也忙了一天,够辛苦的。是不是先清点一下数量,设备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套纸制品制塑机而已……”。
这回高大壮实的刘科长满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必须开箱验货。”并随即命令手下检验集装箱海关标志是否完好。
当他得到报告,标志完好时,用毫不含糊的语气说:“明天天亮后,再仔细查验。”最后还强调了一句:“未经本海关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移动货物。”
处理完这些事宜,已近半夜,气候有点寒冷,江面上起了大雾,
雾气里远远地传来一声孤零零的汽笛声。刘科长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感到有点累了,下命令找地方休息。
那部日野大卡车就停在了院内,其他人一起挤进了三菱越野吉普车。驾驶员不熟悉路,在吴理和艾丽娜的指点下七绕八拐地才在江边一家宾馆找到了住宿的地方,这家三星级宾馆,叫江汉宾馆。刘科长对宾馆的条件感到满意,吴理先生特地为刘科长和他的驾驶员小何开了一个双人豪华套间。刘科长嘱咐另一关员小郭和吴总经理住一间,女关员小贾和艾丽娜住一间,关员小赵和日野驾驶员住一间。他以为这样可以万无一失了,他放心地带着驾驶员小何去自己的套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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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一缕和煦的春阳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了房间。刘科长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驾驶员小何还在沉沉地熟睡着。
他想,让他睡吧,昨天开了一天车,也太累了。
他穿衣下床。打量着四周。推开卧室房门去了前厅,前厅铺着地毯,四周一圈沙发,沙发上方挂着红木镜框中镶着一幅山水画,
那是w市名胜白鹤塔的景色:9层的白鹤塔,金碧辉煌,矗立在龙山山顶俯视着长江。长江大桥连接着对岸,对岸是凤凰山,塔四周青松围绕,塔顶环绕着9只白鹤,好一幅白鹤祥瑞的图景。他下意识地推开了阳台的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远处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阳光照耀下的白鹤塔。明黄色的琉璃瓦,放出耀眼的光芒,
长江大桥横跨w市三镇,江天辽阔,晴空丽日,这是一个好兆头。
待会儿吃过早饭,验完货,完事后就可乘便游览一下w市三镇的风光。他心中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做了几个伸腿弯腰的动作。吸足了新鲜的空气,看够了眼底的美景,他又宽衣解带钻进了浴室。
昨晚到得太迟,且头昏脑胀的,只是马马虎虎洗了一下脸,连脚也未洗,就钻进席梦思床上松软的被褥去睡觉了。早晨要好好冲一个澡清醒清醒头脑。
“哗、哗”的流水声惊醒了小何。
他看科长已经起身,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这时电话铃响了。
小何拿起了听筒。听筒里。向起了服务员小姐柔和的女声:“喂,是1102房间的刘先生吗?您的朋友送来两盒‘酥饼’,请您到总台来取。”
小何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仍在盥洗间洗澡的刘科长,刘科长心中顿感纳闷:我在
就是有几位战友在w市,我此行也未通知他们,他们怎知道我住在这江汉宾馆。再说此行执行公务,原准备验关完毕即返回古都市,也未通知w市海关的同行们。是谁一大早就探明他们下榻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