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和冀良青都坐在后排,今天冀良青的谈锋甚劲,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话,华子建在旁边反倒是有点吱吱唔唔的有点跟不上冀良青不断转换的话题了。
一会他们就到了王朝大酒店的一个包厢里,等这里酒菜上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气的离开了包间,这里就只有华子建和冀良青两人了。
冀良青先端起了酒杯,也不和华子建碰,只是摇摇的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酒,看着华子建也喝干,说:“快到春节了,大家都工作忙啊,子建,你对开年之后新屏市的工作有什么设想和建议啊。”
华子建虽然与冀良青谈得随便,但到了关键时候却是不敢随便的,官就是官,即使这官可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还是要搞清楚他是不是真要你提建议,如果,弄不清这点,以为人家真要你提建议,于是头脑发热,口惹悬河,大谈特谈,你就是谈得再好,再到位,他也会不高兴,更加不会采纳你的建议。
相反地,他还会认为你写了他,把他当傻瓜了,在他面前显示你比他更聪明。真要这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华子建“嘿嘿”地笑,说:“我能有什么建议,最近天天忙高速路,忙的头都晕了,能有什么建议?就算有,那也是低水平的,说出来让你笑话的。”
冀良青说:“没关系,你说。你跟我还那么多客气。”
华子建很认真的摇头说:“真没有。”
他的确没想到什么建议,因为这根本就不在华子建的设想之内,华子建一直估算着冀良青可能会问道高速路招标的事情,而且了,就算自己有什么建议,今晚也不会说,要过了几天才能说,过了几天说出来,他那建
议就是在领导的提示下进行思考的,在领导的引导下想出来的。
冀良青说:“我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你给参考一下。”
华子建笑着说:“这那是那呀!这不是把天地倒过来了,你要我干什么?尽管吩咐,有你给我撑着,我什么事都敢干。”
冀良青哈哈一笑,说:“我是跟你说实话,开春之后我有个想法,这个想法现在还不成熟,但我今天忍不住想要告诉你啊。”
华子建奥了一声,停顿一下说:“冀书记一定已经是深思熟虑的,我听凭你的吩咐。”
冀良青却没有马上说出来,反而是很犹豫起来。
华子建就默不作声的帮他倒上了酒,也不敢催促冀良青说,就静静的等着。
冀良青像是做出了很重大的决定一样,对华子建说:“你对庄峰这个人的看法应该是和我一样吧?”
华子建有点疑惑,说:“书记指的是?”
“他的为人,他的人品,他的性格啊,我想就算你并不想说什么,但你心里的想法应该是很明显的,对不对?”
华子建依然摸不准冀良青的想法,也只能点点头,权作是一种回答。
冀良青就说:“前天啊,尉迟副书记倒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也很矛盾啊,今天就是特意的找你来商量一下。”
华子建有点茫然的点点头,说:“尉迟书记是什么想法?”
冀良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他想在开春拿掉庄峰头上那个-代-字。”
“代字?”华子建嘴里念念有词的重复了一句,一下子,华子建突然的明白了过来,心就砰砰的跳动起来,后背的汗水也是一起涌了出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华子建和庄峰现在都不是正式的市长和副市长,他们的称呼前面本来是应该有个“代”字的,但人们已经习惯于对他们直接的称呼了,因为很少很少有哪一位代字头的领导最后在两会中落选,这在全国不是没有,但很少。
而尉迟副书记的想法,无疑就是一个让华子建心惊胆战的事情了,他不知道尉迟副书记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大胆,疯狂的构想,这事情会有巨大的风险,完全是一种玩火的表现。
华子建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慌乱的抓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冀良青却呵呵呵的笑着,很有趣的看着华子建,说:“不要光喝闷酒啊,我说过的,今天不让你多喝。”
华子建点着头,随便的夹起了几口菜,胡乱的嚼着。
冀良青等华子建吃了几口之后,又哈哈的大笑几声说:“算了,先不提这个事情了,反正还早的很,不过真要是成了也好,你也可以进步一下,成为副书记了,呵呵呵,来来来,吃菜吧。”
华子建却没有心情来吃菜喝酒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下让华子建感到了一种危机,他一时说不出来这样的危机是从何而来,但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冀良青到底心中藏着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样重大的一个秘密?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全部都萦绕在了华子建的心头。
但冀良青似乎对华子建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开始少有的谈笑风声起来,他不断的劝华子建吃菜,在华子建还没有想通那些问题的时候,冀良青又话题一转,将华子建逼到了墙角:“对了子建,听说你前两天去了一趟省城,怎么样?是不是跑高速路的资金了?”
华子建惊讶之机,自己去省城知道的人很少,但依然是没有逃过冀良青的耳目,华子建感到自己在政府的所作所为,竟然没有一样可以躲得过冀良青,这让华子建感到恐惧,冀良青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