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又安陪着冯妈妈坐在床边上唠家常,就听碰一下巨响,接着火苗从窗户就窜了进来……
江东跟着消防队员几乎同时到达,把人救出来的时候,又安已经晕了,燕子被又安拿湿枕巾捂住口鼻,出来缓了会儿就哇哇大哭起来,冯妈妈的伤有些重。
又安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她就记得,当时自己只来得及把桌上茶水倒在枕巾上捂住燕子的口鼻,接着就不知道了。
“醒了……“她睁开眼就看到有些狼狈的江东,脸上还黑一块黑一块的,身上的军装也不知是被划破,还是怎么弄的,到处是口子,还有些烧糊了印迹,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眼底氤氲的怒意,仿佛燃烧的火焰,显然,他相当愤怒,愤怒的令又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怒气,江东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你还是想死对不对?”又安垂下目光,不可否认,知道着火的那一刻,她想过,如果这么死了,是不是就能见着周叔叔了,所以,她当时一点都不害怕,紧急情况下也只给冯妈妈和燕子做了防护措施。
想起冯妈妈和燕子,她不禁抬起眼问他:“她们怎么样了?”江东却置若罔闻的望着她:“许又安,我问你是不是想找死,回答我。”
又安咬咬唇低下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骗不了江东,江东整个人忽然颓败下去,声音有些无力:“你还是想死,自横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不能自杀,就变着法儿的找死,你爱自横,没有他不行,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又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江东低低的道:“你怀孕了,三个多月,你自己没感觉吗?”
又安呆呆望着他,这三个月她活的心不在焉,哪里还会在意身体上的变化,现在想想,大姨妈已经缺席了三个月,算算日子,该是最后那一次有的。
又安忽然觉的眼眶发热,她还清楚记得,周叔叔多喜欢孩子,虽然他总骗她说:“有我小媳妇就够了,伺候我家小媳妇一个都伺候不过来了,如果有了孩子,我家小媳妇怎么办,等等……”但是又安知道,他多希望有个孩子。
每次做完了,他都很久不出来,或者在做的时候,把枕头垫在她的腰下,这是最容易受孕的姿势,周叔叔喜欢女孩儿,每次他看燕子的目光,都那么慈祥温柔。
那时候又安跟周叔叔说过:“如果怀孕,第一胎她要生个女儿,第二胎再生儿子……”当时周叔叔笑她说:“你想生几个啊?”又安回到:“政策允许范围内,让生多少生多少。”周叔叔抱着她说她是只小母猪,她刁钻的回他:她要是母猪,他是什么?然后周叔叔抱着收拾了一顿,看,这些她都记得,可是周叔叔却丢下她走了……
又安的眼泪滚落下来,一颗一颗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江东抽出面纸,粗手粗脚的给她擦拭:“哭什么,我又没说你,好,好,我不教训你了,你别哭好不好,别哭……”
又安头一次发现了江东的缺点,这个看上去无坚不摧的男人,最怕她哭,她一哭,他就手忙脚乱,又安抹了抹脸上的泪,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找死了,我当妈妈了。”
江东心里又酸又涩,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又安的目光晶亮如冬夜的晨星,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希望,怪不得,都说母爱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即便他的小丫头也一样,当了母亲,就不由自主坚强了起来。
江东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开口告诉她:“冯妈妈抢救无效,燕子只是轻微灼伤,只不过知道她奶奶走了之后,一直没说话,也不哭,我爸跟清姨把她带回江家去了,派出所正在联系她母亲。”
又安目光一黯,燕子的境遇比她还不如,才多大的孩子就经历了这么多,她那个亲妈会管她吗,而自己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没了爸爸,跟燕子倒是很像,如果周叔叔在,此时得多高兴。
又安忽然道:“如果燕子的妈弃养,我当燕子的妈妈。”一瞬间,江东觉得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是啊!都要当妈妈了,怎么还会是个小丫头。
又安的伤也不重,只是一些吸入性损伤,休息几天就出院了,紧接着就是冯妈妈的葬礼,又安真觉得生命无常,短短半年不到,她身边已经失去了三个亲人。
冯妈妈的葬礼过后她也住到了江家,又安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得对她的孩子负责,再说还有个燕子,而且,怀孕后,她有一种新的领悟,即使肚子里的小生命才三个月大,可是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存在着。
大概因为自己当了妈妈,对张秀清也开始试着理解原谅,记得江东说过:无论如何,她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张秀清欣喜的发现,女儿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跟过去的生硬陌生比起来,现在母女间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能这样她已经相当满足。
张秀清也很喜欢燕子,小孩子最敏感,感觉到张秀清的心意,除了又安之外,燕子最粘的就是张秀清,小嘴很甜,管张秀清和江城叫姥姥姥爷,叫了两人眉开眼笑,
又安怀孕的消息给沉寂的周家带来了希望,周夫人一天跑江家几趟,来看她未出世的孙子,周首长也没事而就过来,都尽量避免提起周自横,两家人相处融洽。
又安有时候想,或许冥冥中周叔叔在保佑着她和孩子,不然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