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才能安安稳稳的保住你在你们家的地位。我是关烽唯一能保住你的工具呢。”
关锐脸色难看起来:“你跟暗杀烽哥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louis嗤笑,“关烽没告诉过你?”
“……”
“美国resider风险投资机构,这次明华娱乐的电影投资伙伴,管事儿的那个是我大哥。”louis冷笑,“关烽他早就知道,说不定他签我没过多久就知道了,五百多万买了个竞争对手家的卧底。但是就算他后悔,他也不会把我雪藏起来,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玩火又不怕被灼伤的人。他说过他要从我身上把钱都赚回来,然后再把我一脚踢回我该去的地方——你看,他个性真他娘的迷人对不对?”
“怪不得美国那边坚持要艾森纳来拍男主角。”关锐和她哥哥非常肖似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同样冷静、无机质的光。
卧底,男主角,风险投资。美国那边的竞争对手终于忍不住要把触角伸入明华娱乐这家刚刚成立的新公司,然后一举扳倒关烽,顺势吃下关家。
“你还不明白关烽要让你做什么吗?”louis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关锐,“他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跟美国方面硬拼,只要用我来威胁他们,你就能保得自己平安。他想让你善终,但是不指望你保全关家,你真的懂得他的意思吗?”
关锐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louis:“你最好祈祷烽哥顺利活下去。如果他死了,我一定让你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嘭的一声门板撞击,发出久久回荡的巨响。
louis紧紧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突然大笑起来。
“我当然要祈祷他活下去……”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脸色都扭曲变形了,“我怎么能看着他死……他一定得活下去……”
段寒之挂电话的时候,心情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有点微许的愉快。
从关烽被刺杀的消息传来那天开始,各种各样的复杂局势劈头盖脸砸过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人仰马翻,段寒之自然也不例外。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空降而来的艾森纳又拼命的纠缠他、哀求他、狂热的跟踪他,要求得到试镜男一号的机会。
如果说从卫鸿回老家之后,段寒之就一直莫名其妙低气压的话,那么这段时间他简直就始终顶着一团乌云,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把每一个周围的人都绞成了碎片。
很奇怪的,当那只大狗在电话那边期期艾艾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以后,段寒之突然觉得心里很爽,很骄傲,很胜利,觉得自己可以仰天长笑傲视天下了,觉得自己又神气活现的站到芸芸众生的头顶上了。多好呀,养了一年多的大狗忠心耿耿的摇着尾巴跑回来了,自觉自愿的回来继续被自己奴役了,生活中还有比这更令人爽歪歪的事情吗?
段寒之决定晚上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这样卫鸿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去接个机——当然啦,叫段寒之自己动手开车去机场是不可能的,他所谓的接机就是把自己舒舒服服的裹在黑色羊毛大衣里,空调开到最适宜的温度,一边在柔软舒适的宽大车后座上打呼噜,一边让司机把自己载到机场。
段寒之愉快的睡下了,第二天不怎么愉快的起来了。
他是被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段寒之披上睡衣,光着脚从大理石地面上走过去,面色凌厉的一拉门,艾森纳笑嘻嘻的站在门外。
“我最亲爱的段寒之导演,”艾森纳眼神热烈的盯着他,“摄影棚搭建好了,今天我可以试镜了吗?”
段寒之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慢慢的回过身,从沙发上找到昨晚随手一丢的手机。
艾森纳好奇的问:“您打给谁?”
出乎意料的,段寒之破天荒一般回答了他的话:“打给卫鸿。”
“……谁?”
“这个片子的男主角。”段寒之轻柔的道,“就是即将出演那个你十分想拿到、但是偏偏拿不到的那个角色的演员,他是老子我的人,名字叫卫鸿。”
准备开拍
卫鸿的电话没有人接。
在远离b市的某个二线城市居民小院里,一大清早的时候,家里还没有人睡觉。卫母顶着红厅啜泣了一晚,卫父暴跳如雷的咆哮了大半夜,凌晨的时候把门一摔去天台上抽烟了。卫弟弟躲在房间里,手足无措,只能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偷听外边的动静。
“冤孽,冤孽啊!”天台上传来卫父的怒骂声,“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事情,还有脸回来!说不定哪里带了什么脏病,那个什么艾滋,要害死我们一家老小是不是!”
卫母的哭泣声越发响:“老头子你小点声!你都不嫌丢脸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卫父猛地一推门,大步流星的冲进客厅里嚷嚷,“我就说不让他去当什么演员,在旧社会我们都管那个叫戏子!是下三滥的!就你护着儿子,说什么他想当就让他当,结果呢?搞成娘们唧唧的同性恋回来了!真是丢尽了我这张老脸!早知道就听我的,让他去我们厂里找个活干着多好!”
“你有能耐帮儿子找工作吗!你有吗!”卫母也一下子爆发了,猛地把沙发垫子一摔站起来,“别人家孩子一毕业就有当爹的帮忙托人送东西,在机关里找个清闲活儿干着,每个月还发这个发那个的,你有那个能耐吗?你让我们娘儿仨过上那种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