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身边的男人轻轻抱住了她。蝶回过身滑进男人的怀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夜晚突然变作无限悠长,蝶在男人的臂弯中醉得不能自已。
隔壁的响动肆无忌惮,是谁笑了哭了说我还要。梦死醉生,不过刹那,是谁恨自己舍不去牵挂的眉梢。
蝶终于沉睡,不再发出半点声响,男人轻手轻脚起来方便,看见沙发上的铭静静抽烟。
男人从烟盒里取了一枝,随口吐出变形的圆圈,汗湿的鬓角旁尚留余温,他看了看铭半裸的身体,无声的笑了。那样的邪恶与放肆,一口白牙在黑夜里粲然生光。
原来,你是那个。
哪个?
呵呵,你挺疯的。
你也不赖。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是说……那个。
哪个?
男人不再微笑,用力摁熄了烟头,直接走进蝶的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
铭继续将剩下的半枝烟抽完,直到整个房间回复黑暗,他又变成了一滩水,平静得宛如死亡的水。
6
再次相遇,就在这个早晨的电梯门前。男人的神清气爽与铭的苍白疲倦恰好一比。
蝶还在睡,她说今天不上班了,已经打了电话请假。
嗯。
怎么,还在生气?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哦。
我们好像顺路,载你一程吧。
……谢谢。
那个小子呢?走了?
嗯,早就走了。
你的……呃……男朋友?
呵呵……不是,就是一般的朋友。
一般朋友?你们还真……呃,真open。
……
哦,到了,走吧。怎么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可能我这个人不是太会说话……
呵呵,走吧,我也没别的意思。
第二次坐进男人的车,不过位置变了,铭微侧过头看男人专注于某件事的表情,终于觉得蝶的出尔反尔完全可以理解。
男人一路上开朗健谈,大多数话题是关于蝶的,但也有对铭的刺探和好奇。铭选择了一些相对容易的问题来回答,眼神却总忍不住向男人的那一边漂移。
男人偶尔转过头看他,在他略显尴尬的表情中微笑,男性虚荣里必定少不了他人对自己的仰慕,不知来自同性的是否也被计算在内。总之,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这一点让铭也从容了许多。
道别时男人给了他名片,简洁的设计刚劲利落,铭站在车前目送他离开,把这张薄薄的纸片放进钱包。接下来的一天,铭独自完成两个人的工作,干劲十足,回家时还为蝶带了点吃的。
7
踏进门口的铭吃了一惊,蝶蜷在沙发上的样子好像生病了。
铭坐过去轻轻的叫她,才闻到蝶满身满脸的酒味。蝶的脸颊浮现不自然的嫣红,半闭着眼睛哼一段老歌。铭拍拍她的脸,她抱住铭笑,铭皱着眉头贴近她,还好没有发烧。
干吗一个人喝酒?穿得这么少,有没有感冒?
嗯……铭,你干吗去了?
上班啊。你还没有睡够吗?懒虫。
嗯……铭……我们是不是要拆伙了?
我们好好的,干吗要拆伙?
铭……铭……你喜欢他吗?
来,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
铭……亲亲我……
蝶没头没脑的吻上了铭的脸,铭只好任由她紧紧的抱住自己。蝶很瘦,但胸部一点都不小,那种陌生的压力让铭有点透不过气。
蝶吻了他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铭抚摸着她滑如丝缎的头发,想起以前自己也留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要工作,一刀就剪了,不止一个人觉得可惜。
铭回过神,叫了蝶一声,没有听到回答,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铭笑了一下,把她抱进房里,放在床上的时候却挣不开她的手臂。
铭……
怎么了?
铭……蝶在说梦话,铭凑近耳朵一听,蝶又不说了,但那两只纤细的手臂缠得很紧,铭只能顺着姿势躺在她身边。
床上很凌乱,还留着蝶和那个男人的气息,蝶翻过身,喃喃叫他的名字,他帮蝶把长发拨到耳后,又一次发现蝶真的很美。
这么近的距离,才可以看到蝶的鼻翼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很生动很活泼,把睡着的蝶也显出一点点俏皮。
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子呢?铭苦恼的想。如果是,我们都不会再有烦恼。这是蝶的床,蝶是女人而他是男人,但他们就是不能做爱,那样既不自然也不正常。
真他妈的怪啊,铭简直要笑出眼泪。任何时候女人和男人不都是最自然最正常的吗?怪的是蝶还是他呢,其实都不是吧。男人啊,男人……谁叫他们都迷恋这种兽性入骨的妖娆。
8
蝶真的病了。
一场小病,让蝶变成脆弱的花朵。铭不再夜游,每晚都早早回家。
男人看望过蝶两次,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繁忙中抽空的他没得到蝶过多的感激。在蝶的床边,铭和他有几句简短的对话,也代替蝶收下他手上的花。
艳红的玫瑰,很美。铭把它们插在瓶中对男人微笑。铭没有为蝶买过花,只买了一大堆苦涩或无味的药,蝶撅着嘴吞下它们,又再昏昏沉沉的睡着。
病好以后,蝶兴高采烈的出门,拉着铭从街头逛到街角。铭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忍不住唠叨了几句,蝶笑盈盈的看他,很是得意,挽住他的手臂继续乱逛。
蝶没有再留下那个男人过夜,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