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精神极好,看见我们到了,笑得合不拢嘴。哥哥在路上告诉我,爸爸妈妈都想把爷爷接到身边来,只是爷爷在东京住不惯,所以总不肯答应。但是爷爷极疼爱我们姐弟三人,所以我们周末常常来乡下陪爷爷。
爷爷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鱼竿和桶,乐呵呵的带着我们去钓鱼。我跟在哥哥后面,在田埂上保持着平衡走着。穿过了农田,又沿着小河走了很久,爷爷才停下来,说那里是鱼最多的地方。
我们搬来石头坐着,我按照爷爷和哥哥教的方法甩出竿去。我没有钓过鱼,或者钓过我不记得了,于是偏头去观察爷爷和哥哥。
爷爷如老僧入定一般,盯着水里的鱼漂,像在做一件认真的工作。再看哥哥,他仍然挂着谈谈的微笑,也许是环境的关系,这微笑略与平时不同,神态里多了几分自在和写意。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偏过头来看我,果然,哥哥的微笑无论何时都能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每个人都钓了几条鱼,碰到小鱼,爷爷就会小心的把鱼勾退出来,再把小鱼扔回去。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收获颇丰。收拾桶和鱼竿的时候,爷爷过来揉揉我的头发,“裕太比以前耐心了许多,也静得下心来了。”
我有些疑惑,以前我没有耐心吗?
哥哥宠溺的望了我一眼,含笑对爷爷说:“裕太也长大了。”
想起那天晚上,哥哥对我长大的评语,我也赞同的对爷爷点了点头。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午餐我们就吃了煎鱼。
吃完午餐,哥哥陪着爷爷下了盘棋。我坐在哥哥身边看着他。哥哥是个沉静的人,爷爷喜欢的事情,他都可以愉快的陪着爷爷一起做。
不仅仅如此,哥哥在我所见有限的同龄人里,是内在的涵养最好的人。我很钦佩他,有这样的哥哥,很好。
他们在廊下下棋的时候,我偏头看院子中的风景。爷爷家是典型的日式风格,庭院里有小水塘,有枫树,还有隔一会儿就响一下的竹洗手钵。
这里很安宁,听得到鸟叫蝉鸣,仔细听得话,甚至能听到蜻蜓翅膀煽动的声音。我想我了解爷爷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了。
下了一局棋,爷爷去午睡了,哥哥拉着我的手去房间,“裕太,我们也去睡一会儿。”
我没什么意见,跟着哥哥进了房间。在家睡的是床,但这里是榻榻米,感觉好像更踏实稳妥。
仍然是很快就入睡了,可是醒来的时候,感觉与往常不同。窗外微凉的风带着泥土的清香吹进来,让我全身都觉得舒爽。
哥哥还没有醒,瞧见旁边的地上一个大瓷碗里装着几个青苹果。想着哥哥一会儿就睡醒了,我轻轻起身,坐在一边削苹果。
一个还没有削好,哥哥就醒了,睁开眼睛微笑的瞧着我。我慢慢削好了,伸手递给他,他没有接,而是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哥哥此时的神态和样子很有趣,我就在哥哥身边侧躺了下来,喂他吃完了一个苹果。
哥哥真像小孩子。
我去洗手的时候,哥哥也起床了。下午爷爷把摄影室完全交给我们使用,自己出去溜达了。我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哥哥摆弄灯光背景,然后哥哥要我做模特。
我不懂怎么做模特,好在哥哥说我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可以了,于是我就坐在软和舒服的沙发上,眼睛一直追随着哥哥。
也许是因为失忆的关系,我心里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这段时间里,我感觉得出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是面对家人的时候,我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安宁感觉。面对哥哥的时候,又独有一种模糊的喜悦感觉。
面对哥哥的时候,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微笑的表情,这也是我自己事后发觉的。这个发现让我喜悦,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悦。
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追随着哥哥,我不知道哥哥拍了几张照片,他去暗房冲洗照片的时候,我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回哥问我今天拍照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无聊了。我摇摇头,“没有,哥哥,我很高兴。”
“裕太,在高兴什么?”,哥哥略一凝眉,偏头看我。
我想了想,认真地答道:“和哥哥在一起,很高兴。”
又见到哥哥久违的蓝色眼眸,他摸摸我的头发,轻声道:“哥哥和裕太在一起,也很高兴”,说完又笑眯了眼睛。
*预选赛第三轮的对手是日日野第五学园,我照旧是第三单打。
前面两场双打,我们还是赢得很轻松。
初在我上场前,一改前面两场的态度,对我道:“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打这场比赛,打得尽兴些。”
旁边的队友们见初这样嘱咐我,都有些发愣。
也许是这场的对手实力比较强,所以初让我放开手脚尽力去打?我暗自猜测着,对初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