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陪同泓墨回春阳宫,好好照顾他吧!”
“多谢父皇!”
裴元歌应道,心中却在思索这整件事的经过,对于李夫人有些警惕。
她也曾经和李夫人见过几次面,只觉得她十分柔婉,凡事都不开口,似乎是个老实人,在一众长袖善舞的贵妇之中很没有存在感。但方才她和李树杰的一唱一和,聪明机警却着实令人惊讶。
李明芯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铁证如山,无法狡辩了,因此李树杰丝毫也不辩解,只自称罪名。而李夫人却很明智,知道眼下保住李树杰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是李树杰才是李府的顶梁柱,因此果断开口,将事情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尽量撇清李树杰。
这样一来,众人最多会说李树杰娶妻不贤,或叹息,或幸灾乐祸,却不会对李树杰本人有太大意见,这对李树杰往后在朝堂的立足是很重要的。
而且,听到李树杰提起荆国,就立刻醒悟要向荆国五皇子求情。毕竟李明芯是商郁瑾的未婚妻,这件事最丢脸的是商郁瑾本人,而商郁瑾又是荆国五皇子,如果他能够为李树杰夫妻求情,皇帝顾念着两国相交,说不定就会对李树杰从轻发落。
这个李夫人的心思也算转得快了!
而商郁瑾能够忍下这件事,借机示好李树杰,同时昭显自己的气度,也够隐忍,够狡猾的了!
虽然他这样说,将事情轻轻揭过,但这件事的影响毕竟还是在的,李树杰也好,因为碧荷牵连在内的柳贵妃也好,都会因为这件事大伤元气,尤其是李树杰。他在京城的根基本就不稳,如今又因为这件事颜面尽失,短时间内想要联络群臣,扩张势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在这件事的影响彻底消除之前,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夹起尾巴做人!
至于柳贵妃,有碧荷牵连在内,也不可能轻易逃过这件事。
而事情也正如裴元歌所料,事后李夫人被褫夺诰命,李树杰贬官成为吏部郎中,而柳贵妃则因为掌宫不利,无法管教下人的罪名,又被谢充媛夺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刚刚才拿到手没多久的权柄又被人抢走,心中的警惕和憋屈就别提了。
至于李明芯和柳夫人,谁也没有提起她们,直到裴元歌也扶着宇泓墨乘华轿回春阳宫后,才有宫女悄悄进来,将李明芯和柳夫人扶起来安置好,又急忙去请太医来瞧。
这两人都是纤纤弱女,宇泓墨却是被誉为大夏第一人的武将,又是在神志不清时,出手丝毫也没有留情面,李明芯和柳夫人如何能够承受得起?尤其是李明芯,据太医诊断,脊骨尽碎,即便能够救回来,也会终身瘫痪,这样的未婚女子,谁家会求娶?李明芯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而柳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救得及时,也伤到了腰骨,无法行走。
而大户人家的媳妇,最终颜面,又有谁会将一个半身不遂的媳妇捧上台?因此柳夫人注定只能留在自己的院落中,再也不可能插手柳府的事情。偏她生育有二子一女,柳府不能休弃,只能好好地养着这个废人,而她残废后脾气又变得十分暴躁,经常发脾气砸东西,十分不像话,连柳老夫人都慢慢厌了长房,开始偏向二房的柳恒一夫妻。
弄得柳瑾一都郁闷为什么她不干脆死掉算了,至少死了他还能再娶,活着却是占着柳夫人的名分,又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反而让二房的柳恒一夫妇占去了便宜。
两人落得这样的下场,李府和柳府却连责怪宇泓墨都不能够。
谁叫李明芯给九殿下下药?九殿下当时神志不清,只是下意识地动作而已,弄到最后,反而是柳府埋怨李府行事无状,闹出这样的事端连累了他们;而李府则怨恨柳贵妃,明明抚养宇泓墨这么久,知道宇泓墨这个毛病,为什么却不拦阻自家女儿?毕竟当时在场的碧荷可是柳贵妃宫中的人!
一来二去,两家关系越来越紧张,硝烟味弥漫。
这都是后话,裴元歌等人回到春阳宫,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宇泓墨终于苏醒过来。
确定他无事后,裴元歌终于忍不住问道:“泓墨,李明芯没脑子,给你下药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以你的聪明机警,怎么可能中了李明芯的套?更何况之前我还派人提醒你。”说着,有些怀疑地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元歌你果然跟我心有灵犀!”
在自己的正房,房内又只有裴元歌,宇泓墨也不再遮掩,笑吟吟地道:“我正在沐恩殿前和人说话,忽然有个小太监跑来说你出了事,托他带个消息。我哪有那么傻呀?你若是有事找我,自然是托身边的人传话,怎么可能随便揪个小太监?我就想看看这是谁又使得什么招数,就跟着他过去了。结果到了那间偏殿,闻到茶水里的味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年幼时和王美人同住,经常出事,因此对各种食物相克,mí_yào毒药之类的东西很敏感。
“敢给我下mí_yào的人,八成不是京城人士,想来想去也就李明芯嫌疑最大,反正我正想要拦阻她和商郁瑾联姻,既然她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若不抓住,岂不是太亏了?”宇泓墨微微一笑,容光潋滟,“所以我干脆顺水推舟,喝了这mí_yào,索性我那毛病人人都知道,就算出了事端,别人也只会说李明芯自作自受,怪不到我身上来!”
而且,他也有心给众人个警醒。
自从他娶妻后,顿时有不少权贵人家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