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宇泓墨,心头忽然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闪过。
裴元歌微微一怔,凝神细思,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父亲这次装病把她带出宫,不会是宇泓墨那个家伙撺掇的吧?毕竟,以父亲的性格,很难会想到这种手段,倒是很想宇泓墨那种无赖会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装病必须要有宫里的太医配合,不然只要太医诊断说父亲无恙,那就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而父亲也说了,他在宫中毫无人脉,所以得不到她的消息,又怎么可能轻易收买通周太医为他遮掩?
只有在宫中有一定权势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裴元歌越想越觉得肯定,心头顿时来气,这个宇泓墨,居然让父亲玩弄这种手段,也不想想这可是欺君的罪名,这亏的是皇上没有追究,若是追究起来,要惩治父亲怎么办?真是太胡来了!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这般,真是他撺掇父亲这样做的话……。她就咬死他!
春阳宫中,刚接到手下传来的周太医消息的宇泓墨,忽然莫名觉得脊背一阵发冷,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奇怪,六月底正是暑天,我怎么会打寒颤?”宇泓墨喃喃地道。
而当他打开纸条,看到皇帝吩咐的话语后,宇泓墨顿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如他所料,父皇果然没有拆穿,但是居然用这种手段折腾颇靡簿退懔耍苦药……。宇泓墨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连着喝苦药二十天,真是太残忍,太恐怖了!”
还好不是他喝,万幸万幸!
裴元歌正站在窗户口吹风,木樨和青黛掀帘进来。
紫苑和楚葵陪着裴元歌在皇宫带着,心思紧绷,紧张疲惫之处不下于裴元歌,因此裴元歌命她们去歇息着,不必来伺候。见裴元歌一觉醒来,面颊红色,眼眸悠然,气色神情都比之前好得多,两人相视而笑,考上前来,向裴元歌禀告这段府内的动静:“小姐,前段章姨娘又被老爷狠狠地斥责了一顿,您不在府内,不知道前段章姨娘闹腾得有多厉害!”
章芸?
裴元歌蹙眉:“她闹腾什么?又为什么被父亲斥责?”
从上次真假裴元歌的事情,章芸被父亲禁足后,倒是很安分,丝毫也没有生事,难道是想趁着她不在府内的时候,先解除禁足,讨得父亲怜惜吗?这样就算她再次归来,无缘无故的,也不好强要父亲继续禁足?
“好像是因为万公子!”青黛伶牙俐齿地道,“奴婢都不明白,明明老爷越来越器重万公子,对他的好感显而易见,怎么章姨娘却这样发昏,偏往这风口上撞呢?”
万关晓的卑劣行径,裴元歌只对紫苑说过,木樨等人都不知道,因此对他并无恶感。
因为万关晓?裴元歌隐约猜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接下来青黛木樨的讲述,也证明了她的猜想。
因为上次胡同里的巧遇,裴诸城和万关晓一番彻谈,越发觉得欣赏这个年轻人,因此这段常常邀请万关晓过府,谈论诗词,指点武艺,简直把他当做了一家人。因为裴诸城的看重,万关晓在裴府的地位也一路攀升,裴府众人对他恭敬有加,见面都恭恭敬敬地称一声“万公子”。
然而,莫名其妙的,被禁足的姨娘章芸却跟这位万公子对上了。
先是万关晓某次过府,章芸想办法让个漂亮丫鬟将他引到偏间,然后又故意让人把裴诸城引过去,想让他看到万关晓和丫鬟的不堪画面。结果裴诸城来了倒是来了,推门进去,却见万关晓正襟危坐,丫鬟则跪在他的脚下哭泣,满面愧色,等裴诸城询问,便哭泣着说是章姨娘让她来勾引万公子,结果万公子是正人君子,不为所动,反而对她细加劝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诚心认错。
裴诸城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事怎么会跟章芸有关,就命人将章芸请来。
章芸本不承认,但那丫鬟说得有理有据,她原本就是四德院的丫鬟,父母都是章芸曾经的得力助手,又取出章芸所给的金银首饰,经过辨认,的确是分派给章芸的东西。章芸眼见不能抵赖,只好承认,说是万关晓言行无德,行为败坏,不堪与裴府相交,她不愿意老爷受骗,因此才安排这出计谋,想要揭露万关晓的真面目。
万关晓自然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这种苟且失德之事。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裴诸城当然相信万关晓,觉得章芸行事越发荒唐不成体统,严词斥责了一番,又命她向万关晓赔礼道歉。
结果章芸情急之下,说出万关晓曾经到镇国候府去,说跟裴元歌有私情一事,力指此人行为败坏,卑鄙下流。万关晓则大喊冤枉,说镇国候府一事早已经水落石出,是镇国侯想要攀诬裴四小姐,因此编造出来污蔑他和裴四小姐,章芸却拿这个说事,不知道是何用意,他万关晓的名声尚在其次,裴四小姐清誉要紧云云。
这番话又勾起了裴诸城关于真假裴元歌的回忆,想到裴元歌当时被逼解衣证明清白,只觉得章芸这般,又是为了污蔑歌儿,心头十分恼怒。
章芸眼看着万关晓伶牙俐齿,非但没有被她问倒,反而倒打一耙,心头郁卒得几乎吐血,力指万关晓进裴府不怀好意,是在打裴府小姐的主意,想要攀附高门,作为自己的踏脚石,让老爷千万不要上当,更咄咄逼人地质问万关晓,说他如果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