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楚寻真可能会因为元灵破碎的原因彻底生死道消而感到心痛难忍之事,郑夺锋也以失了报恩对象为借口,自行搪塞了过去。
“那日你昏迷过去之后,到现在为止,一共睡了四日之久,”郑夺锋慢条斯理地开口,“可觉得有何不适?”
楚寻真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乖巧,郑夺锋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愉快了些,前几日守着楚寻真,担忧他再也醒不过来的焦虑也散了点:“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要不要我给你护法,调理一下元灵?”
楚寻真抿唇:“赵振星……赵修士可还好?”
郑夺锋眼皮一跳:“那日害你险些被只孽畜摔了的家伙?”
“嗯……”
郑夺锋不愉,他伸手,钳住楚寻真的肩膀,待楚寻真吃疼地抬头看他时,才一字一顿道:“我守了你这么些天,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去问个无名小修?”
他气恼得很,但思及自己良心作祟,要向楚寻真报恩,才勉勉强强地压下心中的暴虐,尽可能平心静气地看着楚寻真。
郑夺锋本欲痛骂楚寻真两句“不识好歹”,但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模样,心中却又不忍了。
自己得向楚寻真弥补这些年来对这人的忽视,郑夺锋想着,常人滴水之恩都得涌泉相报,楚寻真给他的恩情,又何止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水珠呢?暂且容忍着吧。
可楚寻真却不知道郑夺锋在想些什么,他听着郑夺锋那含恨的语气,像极了为情人争风吃醋的痴心汉。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莫名其妙了起来,想不通郑夺锋到底在搞什么阴谋阳谋。
咳嗽了一声,郑夺锋才装作不甚在意地开口:“……那姓赵的,害你险些受伤的事儿,我还没去找他算账。倘若你不高兴了,那我便姑且饶过他……以后就好生留在我身边。之前的事情,我一概既往不咎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就好。”
楚寻真怔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郑夺锋怎么突然转了性,着了魔似的,待他如此低声下气了?
郑夺锋注视着他,想着自己这三日来的所思所想,温和了语调:“这几天来,我也想明白了。寻真,之前……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你于我有恩,我却……这般待你。”
不待楚寻真开口,郑夺锋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对我的心思,寻真,我也是知晓的。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过去……现在我通透了,你若是喜欢我,我虽不能许你什么承诺,但让我陪着你,却也无妨。”
松开钳制着楚寻真的双手,郑夺锋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脸,轻轻啄吻起楚寻真有些苍白的脸庞。
可楚寻真却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用力地挣扎起来。
郑夺锋见他抗拒,心中想着对方可能还是别扭,手下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
他将无力的楚寻真搂进怀中,用唇舌撬开对方紧闭的牙关,慢慢舔吻起楚寻真因为昏迷而干涩了起来的嘴唇。见楚寻真抵在他胸前的手开始捶打起他的胸膛来,郑夺锋也不阻止,反倒抓住了楚寻真的手腕,将对方的冰冷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内,运转起体内的灵气,试图让楚寻真的手受些热气,不那么寒冷些。
待他吻完了,扶着楚寻真的脸,用指腹去摩擦对方那因为舔吻而红润了几分的下唇时,才愕然发现,楚寻真的脸上竟是一片茫然。
“郑夺锋……”被他搂着的纤弱青年喃喃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郑夺锋看着他,心中有些焦躁,“你听好了!寻真,我就想待你好些,之前我太混账了,是我对不起你。”
楚寻真只觉得可笑得很:“郑夺锋,你……真觉得对不起我,想补偿我?”
郑夺锋轻抚着楚寻真披散的黑发,轻声应着。
楚寻真正视着他:“那让我离开好不好……我想回沧羽门去,有人在等我。”
郑夺锋勃然大怒:“你还念着那个小修士?!”
楚寻真没有理他,只自顾自地说着:“你觉得亏欠于我,其实没什么必要。当年我仅是寄灵玉简的一方残灵,而你是捡到玉简之人,我帮你,也是因为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倘使你过得好些,那我自然也能苟活得舒心点。我知道你只喜欢女人,兀自喜欢你……确实也让你恶心了。我现在就想回沧羽门,郑夺锋,如果你真想报答我,那不妨我们说开了,你给我些修炼的资源,让我捎回去,那也就互不两欠了……”
从动用玉简里最后残留的法阵,逃离郑夺锋的那一刻起,楚寻真就已想明白了。
郑夺锋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这些年来,姑且算是他所托非人吧,郑夺锋确实是个没良心的主。
此番这人不知被什么邪魔鬼怪附体了,想报答他,等到郑夺锋清明了之后,自己免不得又会落得之前那般只能在琉璃珍宝塔里终了残生的下场。还不若趁着郑夺锋被迷了眼的机会,与他说清楚,带些天才地宝回去,给予卫君子,让卫君子好生修炼。
他想着,卫君子定然是与郑夺锋不同的。
就算……到最后,卫君子也如郑夺锋那般忘恩负义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了。
自己早该追随同门,一起逝去。
“你给我闭嘴!”
郑夺锋震怒,拂袖一挥,便刮起一道罡风,催动灵气,将楚寻真给钳制了起来。待楚寻真吃疼,才定了定神,稍微松开了些桎梏。他看着一脸冷然的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