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迅速地断绝父子关系,办好移民手续,举家离开时没人给他通知,就好像他是病毒,多接触一点就会被感染到,他记得外公把他领回家时气愤之下说的一句话----你的父母都死了,从今以后,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既然他们以他为耻,不想再见到他,那么他就走得远远的,不去打听他们的消息,不给他们带来困扰,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淡忘了,他有他的路要走,他们也有他们的,互不相干。
想起往事,萧鹞苦笑:「真想不到,他们会主动来见我。」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萧鹞的个性一向是大而化之,跟舒清风聊了一会,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说:「人在旅途,总要面对各种无法预知的状况,想太多是自寻烦恼,所以,顺其自然吧。」
重逢并没对萧鹞和舒清风的旅途带来什么波澜,最多是萧隼经常跑来找他们,萧鹞跟父母感情很淡,但对这个唯一的弟弟还是很宠爱的,萧隼很快就跟他们混熟了,邮轮到港后,他要了萧鹞的上联络,萧鹞干脆把家庭地址也写给了他。
旅途结束了,乘客陆续下船,萧敬仁的腿不方便,他们夫妇由船乘照顾,走在最后,下船时萧隼频频往后张望,期待大哥的出现,可惜最后匆匆赶来的是舒清风,而不是萧鹞。
「他现在很忙,不能来送你们。」看到萧隼脸上露出的失望,舒清风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他,解释说:「这是他特意买给你们的,让我转告萧先生,注意身体,一切顺利。」
萧母眼圈红了,这些年来她都没跟儿子联络,有一部分是畏惧萧父,还有就是无颜见他,时间越久,那份愧疚感就越重,她从来没奢望萧鹞的原谅,所以现在能这样沟通,她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她哽咽着说:「也请转告他,一切平安。」
萧敬仁还是跟平时一样严肃,但听了舒清风的转告后,表情缓和下来,向舒清风伸出手,说:「谢谢你。」
舒清风跟他握了手,「欢迎今后继续旁听,我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向前辈请教。」
介于挑战和挑衅之间的腔调,轻易就激起了男人的战斗欲,说:「我会的,对你的成绩拭目以待,不过律师工作很辛苦,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我懂,」舒清风微笑说:「家人两个字有多重,我想我深有体会。」
萧家一家人下了船,舒清风靠在船舷上,目送他们走远,才返回船长室,到港后的这段时间是船务人员最繁忙的,轻松的只有舒清风这种挂名职员,他在房间里无聊地看着电视吃零食,等了很久,萧鹞才回来。
「交接结束了?」
「嗯。」萧鹞回房间后,就开始利落地收拾这几天的随身衣物,问舒清风,「他们有说什么?」
「对你没去送他们有点失望,让我转告你一切平安……」舒清风嚼着刚送进嘴里的话梅,随口说道。
萧鹞点点头,他不是故意避开的,只是职务不允许他在那时候离舱,其实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里,要交流今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把东西收拾完,见舒清风还靠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吃话梅,便上前压住他,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下,酸甜香气随着接吻传入他口中,他忍不住把舌探进去,进行更加直接的交流,舒清风很热情地回应了,唇齿相接,濡沫着最深刻的情感,话梅在舌与舌的亲密绞缠中从舒清风的口中度到了萧鹞口中,不过已经只剩核了。
「要再来一颗吗?」
满不错的调情手法,真是个意外发现,舒清风来了兴趣,拿起话梅包,准备再塞一颗,被萧鹞中途截去,说:「晚上再玩,现在我们马上要下船了。」
「你赶时间?」看到萧鹞把行李都收拾完毕,包括自己的那份,舒清风狐疑地挑挑眉。
萧鹞从来都不是个勤快的人,他的勤快一定都是有目的。
果然,萧鹞回道:「我决定下了船先去刺纹身,否则明天去外公家,一住就是几天,计划一定搁浅。」
「你真决定」
舒清风眼神放肆地在萧鹞身上扫来扫去,夜夜笙箫,这具躯体上留了不少暧昧的印记,他是不在意别人看到他的劳动成果了,就只怕要面子的船长先生到时放不开吧?
舒清风的sè_qíng眼神让萧鹞立刻反应了过来,想到这次又无法达成所愿,他火了,拿起一旁的抱枕向舒清风摔过去,骂道:「舒黑风你这祸害!」
「不关我的事啊,萧先生,」看到萧鹞气急败坏,舒清风忍住笑,说:「你自己也说了,人在旅途,总要面对各种无法预知的状况,现在就印证了你的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舒黑风,下了法庭你就给我闭嘴!」
「okok,我闭嘴。」
「张嘴!」
为了避免萧鹞发飙,舒清风乖乖张嘴,于是下一刻,一条高级内裤就成功飞进了他的嘴里,萧鹞压在他身上,狞笑着想----既然今天没法纹身,那就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上好了!
《完》
小小小番外
精英大律师和他的天然呆腹黑小鸟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
某日,船长洗完澡,对着洗手台吹头发,律师经过,提醒:「吹完头发,记得把落发收拾一下,否则头发缠在水槽里,很难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