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裤散在地上,陈扬把仅剩的一点布料也褪下去,伸手握住他熟练地揉弄起来。叶祺原本还咬着牙解释“我没事告诉你这些做什么”,但快意汹涌而至之后就说不出太多含义明白的话了,渐渐埋首在他的颈边冒充鸵鸟。
就是这张脸,像小孩子一样恃宠而骄,同时强烈的占有欲借由动作渐渐表现,完全不可理喻。
也就是这张脸,叶祺见不得那上面露出任何一点不悦或沉郁,每每看他沉默都忍不住要吻上去。
陈扬大概真的有点薄醉,仗着叶祺的纵容立马色胆包天,这正要命的时候居然撑着他的肩拉开了距离,手上也明显地慢了下来:“叶祺,看着我。”
叶祺脸上泛红,垂着眼一动不动。
陈扬低低地笑了,猛然一阵加速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压抑的呻吟从牙缝里溢出了一点,然后任他顺利地扣住下颚用力深吻。
无论做过了多少次,最敏感的地方落在别人手里总不会让人习惯。叶祺的手臂被牵引着环上陈扬的后颈,在逐渐濒临爆发的过程中连额头都与他紧紧相抵,最后陈扬吻住他吞下了所有的喘息,并把叶祺颤抖的身体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目送着那团罪恶的纸巾消失在漩涡里,叶祺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可以,随时随地都能给我发情。”
陈扬替他把衣物恢复原样,颇有点眉开眼笑的意思:“你看我做得多干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叶祺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回应一个笑容:“是,我很满意。我们赶紧出去吧,包厢里还有一桌子人呢。”
“你是满意了,可我怎么办……”
叶祺低头看了一眼,认为他的自制力比他自己宣称的要好一点。虽然也好不了太多。
“你等回家再说吧。”
因为元和与欢宜来得比较晚,基本他们在吃的时候别人都在看。如此一来,宴席也就持续不了多久了,众人很快就笑着相互告别,并无太多眷恋。
这都是相伴了多年的朋友,彼此间寄寓了毫无芥蒂的信任与关怀,因而也就格外潇洒,聚散如常。
回去的路上,叶祺一直维持着若有所思的沉默。陈扬实在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进了家门才等来几十分钟里的第一句话,“我先去洗澡”。
温和的人一旦有了点脾气,那真的难以捉摸到了极点。陈扬忐忑地看叶祺靠在床头,打开床头柜抽屉拿了本书开始翻,依然不跟他多说话。
所以他只好去洗澡,在有规律的水声里思考着今天是不是玩过头了。按理不至于啊……叶祺是何等的坦率大方,从来不在需求上有所避讳……
磨蹭了不知多久,陈扬猛然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被烫红了,不得已才慢腾腾地披着浴袍走出来。叶祺还是靠在那儿等他,抬眼碰上他的视线便把书丢在一边。
他什么都没有穿。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羽绒被掀开来委在床角,叶祺的身体就那么无遮无拦地占领了他的视线,堪称一种骄傲的展示。
怎么也看不够的美好五官,眼睛幽深明亮,唇形饱满诱人;由颈到肩圆润的阴影,两点淡褐色的突起,胸腹部流畅颀长的肌肉曲线;然后是那个微微抬头的、不久前还在自己掌心颤动的器官……陈扬从眼睛到咽喉都着了火,勉强开口连嗓子都是哑的:“你,你想干什么。”
叶祺凝眸看他,戏谑道:“我可什么都没穿,你说我想干什么。”
看到了是一回事,听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什么都没穿”五个字灌进陈扬的耳朵里恰如火星,无边无际的烈焰轰然炸了开来。
“我的意思是,你想上我还是被我上?”
叶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隔着几步的距离向他伸出手:“这种问题不是用来回答的,是做出来的。”
……
一人一次,公平合理,事后两人心满意足地摊在了床上,慵懒流连不去。
叶祺半伏在陈扬胸前,玩心大起地啃着他的颈动脉,似乎对里面的动静有着极大的兴趣。刚经历过侵占与被侵占的身体有些发酸,陈扬随着一次接一次的吮吻轻颤,趁着指尖还没有跟着软掉的时候摁上了叶祺的背:“够了,我受不了了。”
叶祺闷在他身上笑,笑了一会儿才规规矩矩抱了他的腰安静下来。
“你知道我不是双性恋,女人在我眼里就是另一个物种。你今天这醋吃得……恐怕是借题发挥吧。”
陈扬摸摸他的手臂,没做声。
“我猜……你还在想钧彦的事情?需要我再解释一下么。”
陈扬捉住他的手指拿来咬,咬够了才开口:“你叫他钧彦?为什么叫我一直都连名带姓。”
叶祺无辜地看他,黑而亮的眼睛正对着他一脸气闷:“难道叫你扬扬?你不觉得像恒源祥那广告么……”
一阵克制不住的闷笑之后,湿润的吻落在了眼睑上,叶祺一动不动随他去舔。
“再说了,你不也连名带姓叫我么。”
陈扬无话可说,倒是若有若无地吻着吻着又起了兴致。平时叶祺在家的时间不算少,本着勤劳的家居精神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这会儿看着偏偏有种妖异的诱惑感。叶祺的皮肤是标准的浅小麦色,衬着地板的木色一定会赏心悦目,或许他动情时的表情还会有一点模糊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