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北城的丁家人丁澄打电话告知过,在h城的丁帆他们就不知了。
“他去国外录制节目了,还要五天才能回来,”齐陵应了话,语气柔和些许,他拿起手机看看那边董猛给他汇报回来的消息,心中稍安。
丁帆闻言又仔细问了一遍,确定齐陵派了不少人在那边看着,他才放心些,单单是节目组那些安保人员,丁帆是不怎么放心的。
有些国家的混乱程度,其实要远远超乎安全国度普通人的想象,再加上又是丛林海边那样,意外随时可能发生的地方。
以往丁澄外出,其实暗中都有人看着,只是没让他发现罢了,又或者发现,丁澄觉得没干扰,也没说破。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齐陵和丁帆来到h城边缘的小镇里,找到一所破旧的老房子,找到那个认识齐陵奶奶的关键人物。
昏黄的灯光根本说不上明亮,但在那老头能看清楚人时,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然后死死盯着齐陵,最后大笑,再大哭起来。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他突然的情绪爆发,显然在丁帆的意料之外,但丁帆想让人阻止他继续哭嚎下去,却又让齐陵阻止了,他看向何力和丁帆他们。
“你们都到门外去,二哥不用担心我。”
丁帆略略犹豫,他才点了点头,不过也是,齐陵这么高大的一个人,没道理会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给伤着,他招呼人出了屋子,让齐陵自己来问。
丁帆他们离开许久,齐陵都没开口打断那老头的哭嚎,他没坐下,但也没在门口边杵着,而是绕着小屋子转悠起来,最后自己找了位置坐。
和外面看着的破旧不同,其实屋里的摆设挺讲究的。甚至这老头每天都会练字,看书,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老者会有的修养。
在那老头哭声渐渐平息之后,齐陵给自己介绍了一下,“我叫齐陵,我奶奶是阮可黎。”当然,这个前提是阮可黎的确是他爷爷的发妻。
“齐陵……”那老头轻轻念了念齐陵的名字,随后他摇摇头,目光依旧盯在齐陵的脸上,又片刻,他才压低声音道,“你应该叫阮陵,而非齐陵。”
“齐涌当年是靠着可黎从阮家带走的钱,才发展出名堂让齐家认可他,按照他和可黎的约定,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要跟着阮家姓……”
老头声音里不可抑制地带出点愤怒,他愤怒也并不止于他说的这些,齐涌对阮可黎可不仅仅违背承诺那么简单。
“那个畜生!”想起什么,他语气颤|抖地骂道,再抬眸却发现作为被齐老爷子养大的齐陵,并无什么愤怒的反应,甚至连惊讶都算不上有。
“没关系,你想骂什么都可以骂,但你得向我证明你言语的准确性,我……不会成为任何人复仇的工具。”齐陵眸光微微低下来,凌厉和寒光一瞬间乍现,那老头显然被震慑住了片刻。
这个片刻,他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齐涌教导出来的了。
他沉默下来,又片刻,他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泊鸣,我和可黎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高中毕业那天,我和齐涌一同向她表白,她选择了齐涌。”
这是陈泊鸣一早就知道的选择,阮可黎要的是能带着阮家一起复起的丈夫,而非他这种文弱书生气的普通人。
他表白只是为自己那段从小倾慕到大的感情,做一个必要的终结。
又两年消息传回来,齐涌是北城齐家的少爷,虽是私生子身份,可这消息传出来,就表示他被认回去了,一样拥有继承权。
陈泊鸣退休有十多年了,可在退休前,他是北城一所大学的教授,他和阮可黎之间经常联系,但更多是书信往来。
陈泊鸣说到这里,他走到他房间床铺边,微微躬身,从里面拉出一个箱子,打开,再从里面抱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着好些信件,这便是他给齐陵的证明。
齐陵接过木盒子,他轻轻翻阅几张,然后听陈泊鸣继续叙述那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因为利益结合,齐涌和阮可黎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在外他们自然是人人称羡的夫妻,可其实他们私下里相处很是冷淡,但阮可黎一直都算安慰的是,齐涌没给她弄什么私生子回来。
随着时光流逝,阮可黎也一直怀不了孩子,她不仅是想要个孩子,廖慰寂寞,同时也想为阮家和齐家留个后,她按照陈泊鸣的意见,偷偷去几家医院检查过,她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她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齐涌了,不管是药物原因,还是生理原因,齐涌就是记着阮可黎当年的话,不肯让她怀孕。
陈泊鸣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他稍稍凝眉,本来就苍老的脸愈发显老了,“但这之后我和可黎的通信突然断了,我被北城大学解雇,辗转回到h城的大学继续教学。”
“我托朋友帮我仔细探听,可黎的消息也几乎从齐家传不出来,大致一年后,我朋友告知我,她怀孕了,已经生下一个男孩。”
如无意外,那个男孩应该是齐柏了,陈泊鸣其实很了解阮可黎,她并不爱齐涌,当然,她也不爱他,她人生的信念就是她的长辈灌输给她,让阮家恢复到当年的盛况。
为此,她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所以那个孩子是不是齐涌的,她未必会在乎,只要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就行。
“我没有再着急地回北城去,可不到三年的时间,我朋友再次告诉我……可黎,可黎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