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孟明远坐在书房里,捏着手里的那张纸微微冷笑。
姜妃和姜家的人一直就不安分,如果不是有些太丢道德底线的事他做不出来,那个大皇子早就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至于中宫的那位有没有做什么,孟明远不会干涉,看到了也会当没看到。
宫斗神马的那是中宫皇后的主战场,别人不能抢戏不是,
将手中的纸投入桌旁的香笼中,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斗的人,但是在这个不斗就不能活的年代和位置,他也只能顺应时势努力求生。
肃郡王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来疯,但这个人来疯诚恳地说是个极聪明的人,孟明远打心底认为这样的人才是混迹朝局的行家里手,老卫家的基因还是值得肯定的。
只不过,老天是公平的,没让他十全十美了,配给他的老婆属于残次品,这么多年尽干扯后腿的事了。
孟明远一边研墨,一边就忍不住失笑。
其实,有个扯后腿的老婆基本也算是肃郡王的一大优势,这会降低旁人的防备心,非常适合在皇家中生存。
在这一点上,孟明远觉得他和肃郡王算得上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有一个明显靶子的老婆。
当墨研墨好,孟明远收敛了心神,开始认真写字。
孩子们临摹字帖的消耗量也是挺大的,而他闲暇时爱练字,而他这当朝宰相的字又十分能拿得出手,因此,贾先生便要求孩子们临摹他的字了。
对于这种算得上是一箭双雕的事,孟明远不排斥,身为人父,就算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孩子们成长,但是总也不该让孩子的成长对他来说仿佛一夕之间吹口气就长大了一样,该他付出的他就会付出。
权相,慈父,二者之间并不矛盾!
“老爷。”孟安的声庀炱穑似乎带了些急促。
“何事?”孟明远微微蹙眉,手下仍是不慌不忙地落笔。
“婚姻司那边有人来。”
“谁?”
“陆鹤陆大人。”
孟明远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陆鹤这个人,他不怎么待见,这人有才气,性格上却有缺陷。
“客厅奉茶,我稍后就到。”
“诺。”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写完了字帖,净了手,微微掸掸衣衫,便厅而去。
看到丞相的身姿慢慢走近,陆鹤急忙起身相迎。
“相爷,下官冒昧到访,还请相爷莫怪。”
孟明远微微颔首,“陆大人,请坐。”
双方在主客位置坐下,孟明远这才又道:“不知陆大人今日到访所为何事?”你丫的千万别没事找事啊,哥难得的休沐,不想被你丫的毁了。
陆鹤打量了一下丞相的神情,心中又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今日是下官当值,不久前,江生江大人跟江夫人闹上了婚姻司,下官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因此来向相爷请教。”
孟明远冷冷看了陆鹤一眼,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冷淡地道:“朝廷不养尸位素餐之辈,陆大人若是没有才能处置公务,便该退位让贤。”
陆鹤额头的冷汗顿时便冒了出来。
孟明远继续道:“本相总领一朝事务,若事事都需躬身亲为,那还要百官何用?”李氏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为什么就是有不识相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他面前提及?
他们和离在前,她与江生成亲生子在后,早已陌路殊途,究竟得有多白日的人才会把她的事扯到他的身上来?
陆鹤,不是个聪明人,甚至是不合格的公务员。奈何,因为他的姓氏,勉强给了他一个出缺,却仍是这样让人失望。
“下官只是觉得江夫人与相爷……”
“陆鹤,”孟明远冷冷截断他的话,“本相不想再重复曾经说过的话。”
陆鹤马上明白自己又捅了马蜂窝,冷汗涔涔而下。
“下官……下官鲁莽了。”
“本相还有事在身,便不多留陆大人了,请罢。”
孟明远起身拂袖而去。
陆鹤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羞又惭的离开了孟府。
虽然,孟明远对李氏与现任丈夫发生了什么不关心,但是江家的这件事却闹得影响挺大,导致他这个前夫莫名就被八卦了进去。
李氏,没有从前一次失败的婚姻中汲取经验教训,仗着嫡妻与姨表亲的关系,对丈夫纳妾宠妾横加指责、干预,并且私下发作得宠小妾,惹得江生却了真怒,一纸休书便投到了婚姻司。
官员的婚姻诉离,又多少跟丞相牵扯了那么一星半点,因此这事便被传得满城风雨。
李氏教女失败,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了。
丞相大人前次厚道的只是和离,这次江生江大人却是执意休离。
这位江李氏做人得有多失败,才会惹得两任丈夫都弃她而去?
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各种八卦满天飞。
江生做人不厚道!
当被开华帝问及对此事的看法时,孟明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开华帝一边看棋盘上的棋局,一边点头表示赞同,“朕深以为然。”
心情不爽的孟明远很干脆地又吃了皇帝几子,眼瞅着便是一边倒胜利的局面了。
开华帝将手里的棋子一扔,横了对面的人一眼,道:“敢这么赢朕棋的人也就你了。”
“臣惶恐。”
开华帝接了内侍奉上的参茶,呷了一口,道:“这李氏也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孟明远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