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离开了书房。
梁峰跟在杜东身后,表情有些扭曲。在他想象中,高人就算不住在复古式的别墅里,也是住在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像这种与无数普通人挤在普通电梯楼里的人,真的会是了不起的大师?
该不会是忽悠人的骗子吧?
杜东按电梯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眼,楼层数是7,看来这位高人在数字方面也一点都不忌讳。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他们两人很快到了7楼,杜东领着他来到拐角处的一扇门前,很好,门牌号是704.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暗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梁峰看了眼在门后站着的年轻人,长着一张十分讨喜的脸,难道是高人的徒弟?
不过幸好他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因为下一刻他就看到杜东对着这个年轻人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把一大堆带来的各种珍稀补品放在饭厅的桌子上。
他往里面扫了一眼,整个房子格局看起来并不大,最多不过□□十平米的面积,装修跟普通人家也没有什么差别,怎么看都没有高人应有的神秘感。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梁峰不知道该形容这个眼神,但是在那个瞬间,他有种自己被这个年轻人看透一切的感觉,原本踏出去的步伐也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请进。”年轻人似乎没有看到他这瞬间的失态,眯眼朝他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梁峰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客厅里,靠着杜东在沙发上坐下,顺便往四周厅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舒适与安全感,他甚至想,如果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有可能会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梁先生,”杜东小声对梁峰道,“您这次来,是为了算命还是看风水?”
梁峰笑道:“祁大师两样都擅长?”
杜东见梁峰似乎还保持着怀疑态度,想要开口多解释几句,可是此时祁晏已经端着茶走了出来,他立刻敬畏地闭上嘴。现在的他,对祁晏已经是无限敬畏与信任,只差没把他给供起来。
三杯茶一一摆好,祁晏在梁峰斜上方坐下,他不急着问梁峰来意,而是对杜东道:“看杜先生脸色,恐怕已经否极泰来了?”
“还要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杜某感激不尽。”杜东起身向祁晏鞠了一躬。
祁晏坐在沙发上受了这个礼,不过在杜东坐下后,他给杜东茶杯续了一次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杜先生虽然度过人生大劫,但也要记得积善成德的道理,不要因此而忘形,再度招来祸事。”
杜东连连点头应下,决定回去后就给福利机构捐一笔善款。
但凡会看相的人都对微表情很敏感,所以在杜东点头后,祁晏就笑了笑,随后扭头看向梁峰:“不知道梁先生有何事?”
梁峰喝了一口茶,茶叶很一般,但是味道却格外地独特与幽香,他放下茶杯摆着低姿态道:“今日贸然打扰祁大师,是因为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希望大师能帮在下算一卦。”
“以在下来看,梁先生从小到大都是能力出众的天之骄子,并且有辅佐枭雄之相。若是你这样的人才出生在乱世,会成为一代名臣也说不定,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要找我这种人帮忙的?”祁晏说到这,轻笑一声,“我看你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梁峰神情微动,随即浅笑:“祁大师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
祁晏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争辩这个问题,他从茶杯里倒出半碟水,然后推到梁峰面前:“梁先生写个字给我瞧瞧吧。”
梁峰伸出手,用食指在茶水里蘸了蘸,一丝凉意从他的指尖传入心田,他手一抖,字还未写,便已经掉了一地水在桌面。他抬头去看祁晏,见对方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低头继续写了下去。
这个字写得很漂亮,刚劲有力,气势不凡。
鹤。
祁晏仔细观察着这个字,“好字,梁先生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我现在所挂牵挂之事,是否能够转危为安。”梁峰的话说得很含糊,显然他并不信任祁晏的能力。
“难。”祁晏指了指梁峰刚才不小心滴在桌面的水滴,“有物压顶,鹤欲飞却难以展翅。梁先生如果如果为别人而求,那么此人应该从小体弱多病,药石伴身。不过鹤之一字,在我国文化中,素来有吉利长寿多福之意,这个人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备受家人关爱,虽有不完美之处,但也有令人艳羡的地方。”
在祁晏说出一个“难”字以后,梁峰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听完祁晏所述后,他继续问道:“难道毫无转圜之地吗?”
“天道慈悲,总会给天下万物留下一线生机,”祁晏伸手拂过桌面,鹤字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水迹,再也辨不清,“只是梁先生太过高看我了,我连此人的面相生辰都一无所知,又怎么可能推演出一切?”
梁峰沉默片刻:“祁大师,那你所说的一线生机,在哪里找?”
祁晏观察着这个姓梁的男人,此人相貌端正,眉清目秀,嘴唇略薄,但是眼中又有正气,气运白中带红,周身还微微沾染着缕缕不易察觉的紫气,只不过这紫气不是他自身的,而是他身边人回馈给他的。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时候命数极好的人,会让身边的人也跟着走好运,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抱大腿。
“恕我直言,梁先生身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