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别没打开看,把相框塞进去,就合上了抽屉。
中午季别坐上餐桌,段逐给他打电话,说他下午晚上都陪家人,让季别好好吃饭。季别心里说你人都不在你管得着吗,嘴上答应得倒是乖巧,还让段逐早点回家。
接完电话,季别放下了筷子,抓了一个点心流黄包吃,把剩的半碗饭推到一边去。
他刚咬了一口,手机又响了,是邮件提醒的声音,季别随手拿过手机来看,上次给他发照片的邮箱又来信了。
季别精神一震,擦了擦手,打开邮件附件,聚精会神地品味,只见段逐和上次照片里的女生站在一起,身后还有他父母和爷爷奶奶,站在一家餐厅门口,正准备进门。
段逐穿的衣服和他今天出门是同一套,这照片应该是中午新拍的。
这次的邮件里没骂人,只写了几个字,“段逐和他的未婚妻”。
季别笑了笑,给对方回信,说:“二少爷是春心也萌动了吗?”
过了几分钟对方回复了季别一大堆脏话,季别看一眼就关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段逐发消息问季别在做什么,季别窝在沙发里看刑侦剧,手在屏幕键盘上顿了顿,给段逐打:“查收邮件。”
段逐问他什么邮件,季别直接把收到的那封邮件,附件连带“段逐和他的未婚妻”这几个字,原封不动给段逐转发了过去。没过半分钟,段逐的电话过来了,季别等他响了两声,才接起来。
“季别,她不是未婚妻,”段逐声音难得有点儿急。
“嗯,”季别说,“我回波士顿那天也收到过,你们单独吃饭的照片。”
段逐那里静了静,问季别:“你之前怎么不说?”
“不想问。”季别诚实地说。
“我回家跟你解释,”段逐说,“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
季别给他出主意:“没联系方式就去要啊。”
段逐好像被季别气到了,停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季别诚恳地说完,又管不住嘴地加了一句,“不过她是很适合做段家少奶奶。”
段逐顿了两秒,说:“我回来吧。”
他没理会季别的反对,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家。
季别看的剧刚刚结束,转头看段逐打开门,还有些喘,季别问他:“怎么真的回来了?”
段逐一步一步地走到季别身边,对季别说:“你说的上次收到的邮件,给我看看。”
季别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把邮件翻出来,再把手机递给段逐。段逐翻阅了一会儿,对季别说:“刘小姐是父亲朋友的女儿,今年刚来波士顿。父亲助理约我见面,我去了才知道是单独和她吃饭,吃完就送她走了。”
季别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段逐,段逐把季别的手机放在一旁,俯身想吻他,季别一侧脸,躲了开去。段逐就伸手按住了季别的肩膀,固定住了季别,对他说:“别生气了。”
段逐还是亲到了季别的嘴唇,像哄小孩儿似的,轻声说:“你知道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的。”
季别看看段逐,问他:“是吗?”
“再过两年,最多三年,”段逐说,“我们就结婚。爸妈那里我会扛着,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季别看着段逐不说话,段逐又吻上来时,季别没有再躲了,好像接受了段逐的解释,也同意了他的安排。
短吻后,段逐用额头抵着季别的额头,对季别说:“但是你吃醋,我很高兴。”
段逐今天大约确实是赶回来的,看上去竟然有些风尘仆仆,他注视着季别,眼睛很亮,好像真的是在开心一样。季别轻声说自己没吃醋,段逐也没有听进去。
第16章
段逐对段先生谎称自己学校有事溜了出来,在家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接下去的一周,段家人都待在波士顿。
段逐的太爷爷十年前在波士顿逝世,立遗嘱将墓立在这里。段逐的爷爷奶奶每隔三年,就会来祭拜一次。
段家在波士顿的老住所里,还设了一间小房子,摆太老爷的牌位。
段家人来了波士顿,段逐就不回他和季别的房子了,陪他们住在老住处,段逐的爷爷奶奶本是想去他的房子看看,被段先生拦了下来,说没必要。
段逐这次人虽然不在家住,但无论到哪儿,他都会给季别发个信,还会特意说同桌都有谁,像一个跟和制定了严格家规的太太报备行程的上班族一样。
季别说了两次,让段逐不必这样,段逐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继续发。季别觉得段逐根本已经从这种行为中得到乐趣了,也懒得再说了。
段逐不在这几天,季别什么事儿都没有,每天在图书馆从早待到晚。
礼拜天晚上,段家家长一行终于要回去了,段逐送他们到机场,就去图书馆找了季别。
季别打开车门,和段逐打招呼,段逐才想起来他陪家人逛街时给季别买的东西,落在另一个住所里,就让司机掉头去取。
段家的旧住处比段逐和季别住的那个房子大很多,车子从铁门驶进去,要开一段路,经过绿化和景观,才能到房子门口。
季别一直在张望车窗外头,盯着花园中心的喷泉看,段逐便问季别:“喜欢这种有喷泉的房子吗?”
季别转头看了看段逐,说:“我随便看看。还是我们现在住的好。”
“好在哪里?”段逐随口问。
“自在。”季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