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顾沅关心的却不是那个。
“是报应,现世报…”筱青凄凉一笑,“我和他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因为做了太多坏事,这是报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年他和李鹤亭以为可以逃出去,谁知李修文在山谷外也埋伏了大批的人手,他们一跑出山谷就被抓住了,又一次被关进了牢里。
再次入狱,李鹤亭的情绪很不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被关在牢里头了,他变得神经质,疑神疑鬼,时而暴躁时而恐惧,再加上吃喝不济,李鹤亭染上了风寒,牢里缺医少药,虽然后来高热退了,却落下了咳疾。
后来李修文突然把他们释放了,但是他跟李鹤亭已经回不去了,他也怕李修文哪一天突然又想起整治他们,所以也不敢再待在青州,他回去求了戏班的班主,班主也不敢留他,但是可怜他又念在筱青拜他为义父,便给了筱青一些钱,让他们离开。
筱青带着李鹤亭离开了青州,便开始四处流浪。
李鹤亭的病越来越重,起初只是轻咳,到后来竟然发展成咳血,找了大夫一看,竟然是肺痨!
肺痨会传染,没有人敢收留他们,筱青便只能找些没有人居住的废弃庙宇宅子,安顿李鹤亭,自己出去卖艺赚钱,糊口买药。
李鹤亭的病虽然是控制住了,可是筱青却病倒了,好在只是受了点凉,并无大碍,可是病好之后,筱青却发现自己嗓子倒了。
他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可是那样的嗓子,再没有人会出钱请他唱戏,他只能勉强在茶馆里讨些赏钱。有时候,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可即便是这样,李鹤亭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越来越糟,筱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若死了,我也陪他一起去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筱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云淡风清,眼神却异常哀伤,叫人看了不忍。
看着眼前这个憔悴消瘦却把脊梁挺得异常挺直的男人,顾沅为他对李鹤亭的一片真心所感动。
他说着那些悲惨的经历时,没有卑微没有乞怜,只是陈述而已,然而每每说到李鹤亭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都流露着幸福。也许对他而言,他与李鹤亭相依为命的这几年,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我今日出来没带多少钱,这些钱你先拿着,替他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若还不够,明日…”
“不要来了,我和他不需要你的施舍,更何况…我们也没脸拿这个钱…”筱青固执起来的时候,也不是一般的固执。
“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你们也无需介意,现在我给你钱,是因为,他是修文的弟弟,你是我的师傅,仅此而已。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顾沅诚恳的说到。
“你…”筱青有些动容,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先走了。”顾沅说完想说的话,便转身走了。
看着顾沅的背影,筱青突然双膝一曲,对着顾沅的背影跪下了。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筱青一惊,连忙站起来看向身后。
“你怎么起来了!”筱青看到靠在门边的李鹤亭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那人…是小沅?”李鹤亭现在连说话都很吃力,说一个字要喘上半天。
筱青咬住下嘴唇,点了点头。
“他还活在…”李鹤亭喃喃自语。
“进去吧。”筱青扶着李鹤亭进了屋。
顾沅回到家里后,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虽然极力掩饰着,又怎么瞒得过李修文。
“怎么了?今天出去是碰到什么事了吗?”李修文倒也直接,跟顾沅独处的时候,便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我…看到筱青和李鹤亭了。”顾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李修文紧张的扶住顾沅的肩,上上下下打量着。
“没有…你别紧张…李鹤亭病得很重,也许活不了多久了…”顾沅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李修文的脸色。
“他活该!这是报应!”李修文愤然道。
李鹤亭跟筱青是如何害顾沅的,李修文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过,若不是顾沅拦着,那个时候他就将他们给处置了!还能留他们到今日!
“修文…帮帮他们好不好?”顾沅柔声对李修文道。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他们那样对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恨他们!!”李修文气得不行。顾沅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修文…”顾沅睁着一双眼睛,声音软软的,抱着李修文的手臂,像是在撒娇似的,直看得李修文气也气不起来,倒是身体里涌起一股热流,有些安奈不住了。
“你啊…”李修文对顾沅是永远也气不起来的,要气也是气他不懂对自己好!
“修文…”顾沅知道,李修文已经松动了,便加足了马力,更卖力的撒娇起来。
半咬着嘴唇,发出软糯的声音唤着李修文的名字,水水的眼神,写满了乞求,像是纯良的家犬,依赖又温存。
“你这个小笨蛋!”李修文此刻只想按着他好好疼惜他一番,哪里还生得起气来!
“别…大白天的…”顾沅倒是慌了起来。
“是你自个儿招惹我的!”李修文才不管白天黑天的,这小笨蛋自己送上门,他岂有不吃之理!
换种惩罚的方式,想来也是不错…
顾沅终是说服了李修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