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真的会让死亡的呼吸喷上你的脸颊。

谁都怕死。可是总有那么些事情，那么些东西，会让你就算怕，就算在最后一刻后悔得要命，却还是会毅然决然做出赴死的决定。

“只保证——死得其所。”

周泽楷知道，就算是再失去一次，叶修也会继续往前走——他爱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自己，也一样——没有了对方，会痛苦。可是只要路还在眼前，就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

他们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们活下去，才能让更多的人不遭受这样的痛苦。所以就算那身荆棘让他们每走一步，呼出的空气都带着血腥，他们也要挣扎着走下去。哪怕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起这沉重的身躯，重重地跪倒在这崎岖的路途上，膝盖也磨得没有了知觉，他们也要用双手向前爬行。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只能保证，我死得其所。

我不会辱没我身上的荣耀，我也会让你自豪。

我会让我的一切，烙印在你的身上，给予你继续征伐的勇气。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相信你，因为我太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可以，纵使我再舍不得。

“你……”苏沐橙哑口无言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对什么都很认真的人啊。”

周泽楷又恢复了沉默。

不过苏沐橙一点都不介意，事实上接下来她可以说是心情非常愉快地吃完了东西。

“我明天就要走了。”苏沐橙对周泽楷说，“假期就要结束了。”

“嗯。”

“我觉得——嗯，他应该午睡够了，你可以去找找他了。”

“你？”

“我就不去啦，这些天天天都对着他。我要出去逛逛，轮回这里我还没怎么来过呢。有没有什么导游推荐一下？”

周泽楷想了想，答：“杜明？”

“唔……好的。”苏沐橙知道这又是一个会为了心上人来问问题的，但是也可以接受，“那你帮忙问下？”

“嗯。”

周泽楷一问杜明，杜明当然答应得爽快。兴欣唐柔、苏沐橙和陈果并称兴欣三女神，关系有多好根本不用强调，有这样在女神好友面前表现表现的机会杜明当然不会放过。

“那我们走了啊！”苏沐橙对周泽楷挥挥手。

“嗯。”周泽楷笑着也挥了挥手。目送他们出了塔，周泽楷便就走向了电梯，按了叶修所在的楼层。

“前辈？”周泽楷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了里面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这一个多小时，叶修不仅打了个盹，还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透。

“小周，回来了啊？”叶修边搓着头上的毛巾边说，那些调皮的小水珠从发梢坠下，温存地在他锁骨的凹陷处逗留，“进来吧。”

周泽楷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轮回塔，见到了叶修——这对自己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感觉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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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已经升天了……实在没力气处理回复了……大家……看着办吧……

第九十四章

“你怎么不进来？”叶修坐下擦了擦头发，见周泽楷还在门口站着，笑着问。

周泽楷敢保证自己刚刚的那些情绪波动叶修能够感受到。对叶修来说，感受情绪已经是一种本能了。可是叶修却显得丝毫不在意，就这样邀请他进去……

周泽楷觉得心里的恶兽不止大了一圈，连眼睛都睁开了。

叶修接通了吹风机的电源，那低低的嗡鸣声让周泽楷又是一阵难受。他走进了屋子，坐在叶修几步之外，静静地等叶修吹干头发。当那噪音消失的时候，周泽楷如同大刑结束一般松了口气。

“不舒服？”

周泽楷点了点头：“五感。”

“我帮你调一下？”

周泽楷摇头：“不用。”

周泽楷都表示了他还可以忍受，那么叶修也无心强求，从茶几上又挑了一根棒棒糖含进了嘴里，右手抓着那根小棒子也不松，左手也放在大腿上手指来回敲打。

“前辈？”

“唔。”

“……糖。”

叶修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在周泽楷眼前晃了晃：“棒棒糖，你要吃吗？”糖上面还满是叶修的唾液，看起来亮晶晶的。

周泽楷将视线移开，盯着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回答：“不用。”

“我这里口味很多的，真的不来一根？”

“不用。”

叶修便又把糖塞回了嘴巴里头。

周泽楷有些头疼，这房间里头满满的都是各种香味——洗发露的、沐浴液的、各种糖果的，它们混杂在一起就像一个甜腻的牢笼，而周泽楷现在却不能有效过滤。

“嘀——”墙上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了声音。

总算来了，叶修心想。

“叶少将，请问能听见吗？”是吴启的声音。

“可以。”

“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勤。刚刚在白泽的空校舍有几个社会零散哨兵闯了进去。因为白泽校址属于塔的设施，所以得由我们去查看，可是我们这边人手不太够——我们这里登记了周部去你那里了，他现在在吗？”

“在。”周泽楷应声。

“那这个外勤就拜托你们了。抱歉，周部你刚回来就有任务。请务必保证好叶少将的安全，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安全员跟着你们行动，只有一名会暗中跟随。”

叶修懒洋洋地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