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糊地应一、两声,等着她多说几句话,直到疲惫的鼾声响起来,从来等不到下文。
端阳还是会出现在我梦里。有时候是好梦,他喊我钱宁哥哥,拉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糖;有时候是噩梦,他穿着校服,站得远远的,用厌恶的眼神看我。
七月的时候,我妈突然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胡乱诌了个日子,她又问:「快考试了吧。」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要从哪找一份成绩单来哄她,只好换上一身校服,跑到学校想打探消息,一进门,发现我的座位坐了别人。
教室里坐得满满的,却没有我的位置。
我站得笔直,腿却在发抖,硬是跑到空置的教室,搬了一张桌子回来。
老师进门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多出了一张桌子,于是看着我嘲弄道:「钱宁,站起来。」
我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脸上不肯露出别的表情。
她还不肯罢休:「站到后门去。」
我不肯动,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她不再搭理我,就这样上完了一堂课,课上说的每一道题我都不懂。
下了课,我被老师揪着耳朵拽到了办公室。不大的房间里塞了十二张老师的办公桌,彼此用挡板隔开,那老太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睨着我说:「我昨天刚给你妈打了电话。」
我朝她龇了龇牙:「我怎么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