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听来的。
那天晚上,没等到天公放亮,旅行社就连夜用原来那两辆车把我们又拉了回去。我脑袋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回程的车子里,光着膀子,披着条大浴巾,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几个把我扛回来的老师,对晚上发生的事都是支支吾吾,怎么撬也不松口,只说:「戴端阳没事。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终于听见了想要的那句话,这才安静下来。
一路上除了我们,车子里始终鸦雀无声,山路颠簸,车灯上挂的吊牌有节奏地拍着挡风玻璃,我扶着椅背摇摇晃晃地从他们坐的那几排走回后排。
车灯照着满是杂草和碎石子的山路,我瘫坐在椅子上,把那五个字翻来覆去地咀嚼,一种害怕过后是更大的害怕。
系里原来只有那几个女的知道我见死不救,下了车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看到我都是一脸嗤之以鼻的蠢样,要嘛皱得像哈巴狗,要不翻着白眼,只差没噎死。
谁瞪我,我就瞪回去,骂我,我就骂回去,就这样死撑着脸面,在操场转了一圈,连去哪都不知道。孤零零地绕到单车棚,看到戴端阳那辆破单车还锁在铁杆上,忍不住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后车座上。
没坐多久,一滴水珠子沿着车棚的铁皮滚下来,一下子砸在我脑门,我用手一抹,用舌头舔了舔,冰凉的。
我怕水的毛病受了刺激,看起来已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