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咬在他手上……他眯起眼睛,突然觉得这因为实力悬殊而微不足道的愤怒和疼痛,是一次惬意的享受过程。他用空暇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上那孩子的颅顶,并且依然毫不意外的……听到那人再次奋力挣开,发出痛不欲生的细小悲鸣。
窗外电光骤亮,滑过那张泪迹斑驳的面容。萧丹生突然觉得有些过度的兴奋,那人越悲怆,他就越欣悦,像是得到了什麽衬手的玩具,甚至让他总觉得那人的抓咬是一只小猫侍宠而骄的调情,让他眯著眼睛享受被牙齿撕咬时,那孩子唇瓣微凉的温度。
萧丹生几乎是饶有趣味的看著这一切,他兴致勃勃而好奇看著体内最扭曲丑陋的那一面缓缓的浮出水面,他极端享受这种邪恶奇妙的放纵快感,而且异常平静的第一次打量和满意的接受这样扭曲的自己。那人因为饥饿,即便在他的纵容之下也很快筋疲力尽,却还在不知进退的将拳头打在他身上,可惜力度却轻柔的像春风拂面。萧丹生终於笑了出来,他伸手把那人禁锢在怀里。感受著那人幼猫般无力的挣扎和冰冷的泪水,嘴里轻轻呢喃道:“你真特别……我连把眼睛从你身上移开都做不到……”
桌上的那柱豆火被两人的扭动挣扎一撞,跳了一跳,然後灭了。窗外的雨声越发的清晰起来,劈哩啪啦的落在这座亡城的每一个角落。
离这里两三个路口的院落中,一个人一袭暗青文官官袍,对著明灭不定的烛火缓慢批阅著案牍公文。旁边掌灯的侍从轻声道:“萧大人,夜深了,该歇息了……”
那人微微颔首,轻声答道:“再等等,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那人闭目思索著:除了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皇宫一步,以恭候圣上龙驾,将帅士卒也都驻扎在民房院落之内,尸身……尸身要统一填埋和焚毁……还需,还需……他想著,食指在太阳穴不停的轻敲,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丹生就入住在前面不远的院子里,是吗?”
侍从连忙点了点头。那人一顿,披衣站起,灯下俊美无双的容颜半隐在阴影里,他温声道:“替我撑伞吧,我有事要找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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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劫3[3p]
丹青劫3[3p]
一把十五骨节的竹伞,撑起仄仄一方晴空。
那人不久後便站在了院门前,握著门上的铜环,轻轻叩了几下,不多一会就有侍从从院里匆匆跑来,咯吱几声下了门闩,双手推开木门。那侍从看到袖角沾了雨丝的年轻男子,脸色一愣,随即恭声道:“青行大人……”
萧青行淡淡一笑,微一侧身,向院内走去,口中低声道:“我找你主子有事商议。”
那侍从想是并未料到这人会来,犹犹豫豫的跟在他後面欲言又止,直至萧青行几步来到堂前,这才咬牙冲上去挡在前头,唯唯诺诺的劝阻道:“主子此时正忙著呢,青行大人不如明日再来?”
萧青行愕然笑道:“他有会什麽事情,要紧到连我都不见。”说著,一笑,淡定自若的又朝里走了几步。那侍从吓的面色灰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却努力挺直身子牢牢堵住门口。
萧青行见到这一幕,微微蹙了眉,低声斥道:“我有正经事情找他,你耽搁不起的。”
那侍从显然不敢拦他,却更不敢放他进去,两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内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扭打声和压低了声音的怒骂,除了萧丹生的,似乎还有一个少年带了哭音的悲鸣,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又听到一阵清脆的碎瓷之声,紧接著,传来了桌子被推翻的闷响,那少年的挣扎怒骂越来越大了。
萧青行脸色不善,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行事越发的荒唐了,你拦著我,就怕我阻他的好事?”那侍从哪敢顶这等风头,见事情败露,乖乖退到一旁,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在萧青行那双极黑极冷的眸子深处,微有厌恶,但更多的是对那人玩忽职守的不悦,他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内室的门,嘴里漠然说了一句:“你倒还真会苦中作乐,居然都学会玩男的了。”
房中人一愣,萧丹生一反映过来,右手便悄悄拂过少年哑穴,左手扯过外袍,裹住少年,似乎生怕别人和他抢心爱之物一般。等他飞快的做完一切,才发现萧青行根本没去注意少年的出众的容颜,这才松了口气,口中低笑道:“不过是个军奴,还是个哑巴,我只是泄泄火,并未因私废公,更何况还没来得及做些什麽,你就来了,总之,你可别去和那老家夥说三道四……”
萧青行看了他一会,嘴角也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老东西?他毕竟是我们父亲。”他说著,又笑了笑,低声道:“弟弟,会反抗的军奴,会骂人的哑巴,你以为我会信?”
他说到最後一句的时候,那缕极淡的笑容已经从嘴角消失,那张完美无缺的俊颜再度变得清冷孤傲,他显然已经从地上散落的外袍样式,猜到了这孩子作为亡国之奴的身份──大概就是那天望海楼上的那个孩子吧,那天,萧丹生兴致勃勃的提刀去追,想不到竟留下了活口。想到此处,萧青行淡然道:“总之,若是不该留的人,我希望你知道分寸。”
萧丹生此时正在想愣了一下,猜不透这一次他一贯有些惧怕的兄长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随口说说,只得犹豫著问道:“如果我的确想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