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当天的餐桌布置都亲历亲为,没有转手交给别人。
初九在一看到他列出的菜单後,已无心工作,每天跟在锺苟後面跟著折腾,这麽个清秀漂亮的小青年,就算跟著锺苟去传统市场抱著买来的鸡鸭,落得满身鸡毛鸭毛也笑得合不拢嘴──各种好吃的在等著他呢,一想到这个,初九已经觉得世界大同,他每天过得那个叫欢喜滋润。
初九这天下午跟著锺苟把去市场买来的各种肉类该清理的清理好,该腌好的腌好,放入了冰箱,就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了。
因为锺苟要做晚饭,初九也没离开,并再次见到了这时回来了的张欢华。
初九对张欢华的印象是个状似悠闲,但难掩威严的男人,就算他看似轻松的笑,但还是让人感觉挺冷漠的。
他其实有点不太敢靠近这个人。
觉得他跟自己,和锺苟还有其它老大们不是一路人。
这个男人不经意的举止间已经透露出了他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但这次见著他,张欢华朝他露出了温和但不疏离的微笑之余,却给正在做饭中的锺苟折了半推在前臂上的袖子。
折得随意,但看得了来他对锺苟的用心,那不是写在表面脸孔上的在意,而是从动作中透露出来的疼爱。
初九瞄到时他还愣了一下,等接著看到他们锺老板这个平时精明的男人对那人露出与高大英俊外表不符的傻呼呼的笑容时,他想,也许这就是感情。
不管两个人有多不同,感情却让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如天经地义一般。
初九吃饱了晚饭,还打包了宵夜,把明天的早餐,午餐也打包了一分。
拿走时,他这个在锺苟这里蹭吃蹭喝习惯了的对张欢华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了,连连说:“真是麻烦老大了,真是麻烦了……”
以往是没必要说的,因为锺苟不在意这个,只要他空,他乐於给大家做些好吃的打打牙签,但不知道怎麽地,张欢华一回来了,觉得锺苟就有主了似的,干什麽都要先想下他家那主的反应──现在,初九就是这感觉,觉得拿了这麽大的便宜,确实应该要跟张欢华说几句客套话。
锺苟见著初九跟张欢华说话,他就在旁笑著收碗筷,有张欢华的场合,他一般不主动说话,总是等著张欢华不经意示意他可以说的时候他才会开口。
不管如何,这是他以前的习惯,现在也亦然。
没什麽可改变的。
“没有的事。”对初九的礼貌,张欢华露出迷人的微笑,送了初九到了门口,这时他的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等著载初九回去。
初九没有开车来,是坐著锺苟的小货车来的,张欢华回来之後也没问过相关的情况,但却安排了司机送他回去,初九暗暗心惊,等司机送了他到家,车子一离开,他还没进他的公寓,就打电话给黑老三他们说了一下这个情况。
黑老三听了在那天沈吟了一下,做了总结:“总之不是个普通的人,我们是和锺苟一起做生意的,难免接触,但关系不大,以後顾忌著他点就好。”
初九点头表示深切的同意──他完全没料到他们锺老板有个这麽不简单的主,现在想想,觉得下午跟他在菜市场狂暴砍价的锺苟都不真实,他可是买了一堆土豆就说得让卖菜老板送了他一大扎蔬菜!而他家户主,看那手腕上戴的手表,都抵得他一套公寓了!
现实怎麽就这麽荒谬呢──初九边摇头边回家,觉得自己下一波设计图的灵感已经来了。
锺苟收拾好家,也把自己收拾了好,就往床上爬。
这时张欢华正倚在床头看文件,见到他上床,把文件往旁边一放,让锺苟爬到他身边躺下,把两人的枕头理了理,被子盖了盖,两人肩并著肩躺好後才拿起文件继续看。
“上午我把星期天的菜谱列好了,你看一下……”锺苟把打印出来的三张a4纸给了张欢华。
张欢华接过,放在先前的文件上,一张一张扫过一遍,点头说:“挺好。”
“这是酒单……”锺苟见张欢华没意见,挺自己满意地一点头,又递过了纸张。
“嗯?”张欢华接过沈吟了一下,然後接著说:“酒还没订吧?”
“没有……哦,不过跟一个认识的做批发的酒商打了声招呼,回头去他仓库拉。”锺苟详说著。
“嗯,”张欢华放下酒单及他的文件,回头对锺苟说:“你明天空了去找浦志成,让他带你去拿酒,我们旗下有酒铺。”
说完就继续看他的文件去了。
锺苟应了声,继续把星期天要准备的事情见缝插针地报告了一遍,大多数张欢华没问题,都说他按他所说的办。
隔天锺苟上午把工厂的他的工作室里的事忙完就跑去见了浦志成,浦志成早收到了张欢华的通知,带了他去见拉酒。
浦志成开著豪车在前面领著路,锺苟开著他那辆用了多年的二手货车在後面跟著,到了一个占在颇广的酒业公司时,早候在那的酒业公司的老总不愧为见多识广的,见著烂车下来的人也笑得满脸热情洋溢,害得锺苟也回以热情笑容,场面不可谓不热闹。
浦志成任他们客套,但到了仓库里头,只有他们三人就跟那老总介绍:“老板的家里人。”
然後跟锺苟介绍:“这是吴老总,以後你们家里要喝酒,自己过来拿,这里比较全,有些货都是老板自己品尝把关过关的,有几样他爱喝得很。”
这是锺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