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一个。当他走下床去的时候,发现有个东西哐啷作响,有个冰凉的东西箍住了他的脚踝。
是个脚镣,完全被焊死了,没有锁孔的那种。连着长长的铁锁链,锁链的一头固定在帐篷正中间,起支撑起整个帐篷作用的铁杆之上。
他又被仇正铐起来了。
——
锁链的长度不够他走到帐篷门口去,他只能在炭火坑边暖着手。
外面又起风了,呼呼的风声将天窗的“窗帘”掀起来又压下去,帐篷里面忽明忽暗,如同无数个白昼与黄昏在瞬间交替着。
炭坑里熊熊燃烧着的火苗,仿佛和风声交相呼应着一般,窜起又摇晃着,一会儿燃烧得热烈,一会儿又奄奄将熄。
风停了,四周一片静谧。
时间漫长得比起风的时候更难熬。
——
这里应该不是中原了,能刮大风的地方,可能是塞北或者是北漠,亦或者是更远的地方。
他被仇正打昏了之后锁在这里,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门口透进来了一丝光,门帘被搅了起来,又被迅速放下。仇正走了进来。
“师兄,你醒了。”仇正将腰上一个羊皮水壶解下来,递给他,让他喝水。
云霁摇了摇头,“你放了我。”
“怎么可能放?”仇正的语气有些低沉,转而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愤怒,“是他放了你,让你跟我走了。把你放了的人,是他吧。”
他掐过云霁的下巴,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开口,然后将羊皮水壶壶嘴儿塞进他的嘴里,也不管他是否难受,便一气儿将水灌了进去。
突然被灌了满口的水,云霁来不及吞咽,呛住了喉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师兄,师兄,”仇正见他呛着了顿时慌张了起来,急忙给他抚着后背,“我不是有意的,你昏迷了一天,不喝点水撑不住。”
云霁咳过了之后,嘴角还挂着水珠,眼圈有些泛红,“你闹够了吧,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现在你兵败了,还想怎样?东山再起?陈博涉现在拥兵百万你能打得过?”
仇正没听他的话,倒是盯着那滴挂在他唇边的水珠瞧了一会儿,然后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舔掉了。
“你……”云霁看不懂这个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舔完他的嘴唇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试图撬开他的双唇,侵略进来。
云霁挥拳打在他的脸上,但还没打到的时候,便被仇正抓住了手腕,拦腰抱起,扔在了行军床上。
那张木质的小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你要干什么?”云霁警觉地往床里缩,脚上的铁链来回碰撞着。
仇正的身影高大得犹如一堵墙,上方的光线时不时地会照射进来,但即使照在他的身上,也只有一个逆光的影子。
那个看不清表情的黑影,越压越近,直到全部压在他身上,束缚着他的双手,低声在他耳边说,“干你啊。”
“你疯了!”云霁屈膝想踢他,却被抓住了脚踝,再准备上另一只脚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翻转了过来,变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
仇正压在他的背上,反剪着他的双手。他手里握着的软金丝被迅速地抽走了。
“看不出师兄你居然还有这一招,是想杀我吗?”
云霁被仇正抓住了下颌,被迫仰起头来,“彼此彼此。”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多好,你只看得见我,只是我一个人的。”仇正吻着他细白的颈子,似乎还嫌不够似的,咬上了一小块皮肤,反复摩挲着,“下山后短短几年不见,怎么就变了呢?”
“你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陪在你身边的日子,比陈博涉可长多了,为什么你就是喜欢上了他了呢?”
仇正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也仿佛是在抱怨,还有些委屈。语毕之后,停止了撕咬他的脖子,而是埋头进了他的发丝。
“我才是更早认识你的那一个,为什么……你就是喜欢他了呢?”
云霁挣扎着,想试着跪起来,挣脱双手的束缚,却发现二人的力气是如此悬殊。仇正的钳制令他动弹不得。
“我们在山上的日子,整日都在一起。春赏百花,秋赏月,多么惬意,多么快乐……但你为什么要下山,为什么要离开我?”
仇正说着,一只手掀开了他衣衫的下摆,在腰部摩挲着。
“我们就那么相依相守地一辈子,不好么?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的手指在最后一截脊柱上摩挲了好久,继续往下探过去,探到了尾椎,然后慢慢往那个私密的地方滑了过去。
“不,不要……”云霁拼命地摇头挣扎着,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瑟瑟发抖了起来,“不!不要碰我!”
“不碰你,难道给陈博涉碰吗?”仇正摸索到了那个位置,伸出一支手指往里面钻了钻。
“还是说……你已经给他上过了?”
“你放了我,求求你……”云霁呼吸变得急促,语气也变成了哀求。他受不了让陈博涉以外的人侵犯他,只要想到就会恶心,不行,不行……
如果被仇正上了话……
他的贝齿抵住上了舌尖,如果仇正要进来的话,他就干脆咬舌自尽,死了算了。
仇正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放松了钳制他手腕的另一只手,转而将指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夹着他的舌头。
他趁机重重地咬在了仇正的手指上,趁着手被松开,仇正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