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他的两名骑兵。
“再给我挺一会儿!”陈博涉向副官传令,副官在混乱之中匆忙接令,却不知道怎样能继续向下传了。
因为人数的劣势,南方军的队伍被三面夹击的北方士兵们分割开来,成了三四个小的“飞地”,以至于军令根本传不出去。
眼见三面的包围不断被缩小,又面对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北方士兵,副官声嘶力竭地喊道:“将军,看来我们这次是要全军覆没!”
“再撑一会儿!”陈博涉又挥刀连斩了两名士兵,望了一眼邺城的方向。
——
云霁见陈博涉率领的南方兵一个接一个地被戗杀,被俘虏,又见几个士兵如蝗虫一般围在了陈博涉的身边。
他们仿佛不怕死也不怕被杀,一批一批地来,再一批一批地被斩,再一批一批地来。
怎么办?陈博涉那边的情况危在旦夕……
云霁顾不得细想便投入了战场之中,他从脚边的士兵的尸体上捡了弓和箭筒,朝着包围着陈博涉的北方士兵连射三支。
陈博涉顺着箭的方向看了过来,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欣喜,但随即又紧锁了眉头。
他看到自己了!
云霁止不住地一阵雀跃,纵身上马朝着陈博涉的方向冲过去,也不顾那边是交战最激烈的战区。
但还没等他冲到陈博涉身边,一匹战马横跃了过来,挡在了两条山道交汇的地方,挡住了他去向陈博涉的通路。
云霁不得不勒马抬头,看见马背上的人正一脸怒色地看着他。
“师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仇正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他,尽管两人是平视着的,但云霁却能感觉到那个目光是从他的上方射了过来。
“我……”云霁一时不知该作何辩解,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背叛了仇正选择去帮陈博涉,方才射死了仇正的士兵的三支箭,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那么抗拒我,果然是有原因的。”仇正的语气冰冷却压抑着愤怒。
他比在陇南山中的时候更长高了,似乎也壮实了一些。因为他是北蛮人,成年之后的体格说不定会比陈博涉还要魁梧。
云霁一瞬间有些恍惚,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与那个跟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联系到一起。
“你心里想的,就是他吗?”仇正望了一眼交战的方向。
陈博涉率领的南方士兵由于被围堵而形成的“飞地”,正在被北方的士兵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即使是从这个旁观的位置看过去,也能看出南方士兵正在被歼灭着。
“他很快就要死了,他死了的话,你的心里是不是就能有我了?”仇正扬起了手中的重戟,用戟的尖儿挑着云霁的下巴。
“你放开!”
云霁策马往前走了一步,那个戟尖儿便稍稍往他的脖子里面刺了一点,在他洁白的脖子上刺出了小窝。
“凭什么是他?”仇正的责令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凭什么是他不是我?!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么?明明是我更早认识你,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不敢告诉你……因为你是那么纯洁,那么美好……我都不敢将我的这些龌龊的心思让你知道!但你竟然……”
他说到最后,面部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了。
——
凭什么是他?为什么是陈博涉而不是仇正?
云霁无法回答。
或许是前世的羁绊,或许是今生的纠缠,或许是不经意的回眸,或许是几次三番的擦肩……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什么理由。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情深。
“你放开。”云霁的声音很坚决,他又往前进了一步。
重戟锋利的尖端刺进了他的皮肤,血从刺破了的地方涌了上来,一滴一滴地挂在了铁器上。
“你要是不放开,就在这里杀了我。”
云霁扬手准备要在马后加一鞭,如果这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得令便会跃起四蹄向前冲过去,那么云霁架在仇正戟尖儿上的喉咙便会直接被捅穿。
一响鞭之下,仇正还是让步了,火速收回了手。
云霁的马从仇正身边奔驰而过,朝着陈博涉的方向飞奔过去。
——
“为了那个人,居然要做到这个地步……”仇正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却有些无奈。
“将军,南方军基本已经被全灭了,但陈博涉太勇猛,我们已经死了二十多名弟兄,还是拿不下来。”仇正的副将传来了消息。
仇正原本打算不投入战局,只在远处观望着。因为这场战役他已经十拿九稳,无需他这个总将军出场。换句话说,他觉得陈博涉这个手下败将根本不配与他交手。
但如果能当着师兄的面,亲手将陈博涉手刃了的话,不知道师兄会伤心成什么样……
他的心里腾起了一股施虐的yù_wàng。
他就是要当着师兄的面,慢慢地一刀一刀地活剐了陈博涉。让师兄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只能看着。
心碎也好,恨他也好,他都不会就此作罢……既然得不到的话,不妨毁了,让别人也别想得到!
“等我去解决了。”
——
云霁赶到陈博涉的身边,却发现根本无法靠近。
陈博涉的四周环绕了一圈北方的士兵,而南方兵已经在白刃的交锋之中被屠杀殆尽。
那些士兵将他团团围住,挥刀要砍他的马脚。他勒马甩蹄,骐骥马立即张开四蹄将靠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