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姐姐大人~”自那日的谈话之后,似乎只听进了后半段的安纸越来越黏人,每天早上也不再打着路过之类的名义掐准时间和她‘巧遇’了,而是一大早就站在门口等她,尽管弥多次让她进屋等,她也执着的站在门口。
“早”弥挥手打了个招呼,走到安纸身边。
清晨的风还伴着些许凉意,带走温暖留下清醒,弥回握着安纸握着她的手,走向了去往学校的路。
阿花似乎对轻音社很有兴趣,学园祭结束之后软磨硬泡了好几天,终于也把弥带了进去,安纸更是冷笑着紧随其后,一同加入了轻音社。
那次的学园祭之后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无非又是鞋柜里的情书开始增加,并传出了所谓‘女神乐团’的称号,而且几乎是同一天就建立起了后援团。
对此,弥除了无力已经没其他感受了。
在这样一个安静平和的清晨,聚集在路边围成一团的人群格外引人注意。弥稍有好奇的打量了下有些吵闹的人群,便转眼看向了路。
围成一团的人群几乎把人行道占完,弥只好带着安纸靠近车行道的地方走过去,噪杂的声响不断,弥刚想加快脚步走过去,却被停在了原地的安纸拉住。
“?”弥转头看向安纸,安纸正站在原地看向人群里面,双眼直愣愣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原本轻握住弥的左手猛地开始使劲,疼得弥差点一手甩开对方,因为忍痛而稍颤的声音“安纸?”
短发的少女还是直直的看着人群,刚开始的诧异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怒意,让虽然站在一边没有直接承受到杀意的弥也是不禁背脊一凉,比起现在这种让人头皮发麻手脚发冷的杀气,那天针对阿花的杀意就像孩子的玩闹一样。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弥下意识的顺着安纸的方向看过去,冥冥的指引间只窥得一个大叔离去的背影,弥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似乎来自安纸,又似乎是自身,那种迅速蓬勃而起的怒意,有片段在脑中一闪而过,弥却怎么都抓不到。
身边的安纸什么都没说,竟快速的放开了她,只身追了上去。
“安纸”弥看着对方单脚蓄力跳上墙头,再与电线杆借力跳上了房顶,身影迅捷的追了过去,一时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再想追过去时对方的背影已然消失。
发生了...什么?
弥在原地呆站许久,久等不得,心里的某种奇异的联系也似乎在安抚着她,告诉她安纸没有事,弥这才有些恍惚的移动脚步朝学校走去。
直到上课的安纸也没来学校,弥有些心虚的扯了谎帮安纸请假,而安纸也真的一直都没来,连电话也不接,尽管心里是有着某种感觉的弥也忍不住的开始担心。
“弥,还好吗?”熟悉的声音让弥看向左边的邻桌,红发的少年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满心忧虑的弥也顾忌不了前几天的事,转头看了眼安纸空空的座位,朝炎真摇了摇头。
就在弥以为安纸今天可能不会来了的时候,在临近放学的最后一节课,安纸来了,她还穿着校服,看起来没有受伤,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和老师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回到了她的座位。
临近放学的最后十多分钟变得难熬起来,弥很想问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早上是那副反应,却又苦于还在上课,只好强压下心里的焦躁慢慢等起来。
‘叮铃铃铃’放学的铃声在弥耳里从来没有这么悦耳过,心里积压的东西像是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弥迅速的收拾好书吧,几乎就在老师走出教室的后一秒便站起身来,动作十分迅速的转过身看向了安纸。
这里并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弥也等不到同学们都离开。安纸大概也明白弥有些着急的心情,便立刻站起身和弥一起出了教室。
鉴于是正是放学的时段,弥便直接把安纸带到了社团大楼的轻音部活动室,因为有个大小姐部长的关系装修得格外漂亮的活动室空无一人,弥关上门看向安纸。
“姐姐大人”安纸出声,声音晦涩沙哑,她像是在强行镇压着什么快要无法控制的情绪,双手握得紧紧地“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弥问道,莫名的预感也让她的心情沉重起来,她有些不安的问安纸。
“那个标记!我看到了那个标记!”想到早上所看到的东西,暴乱的情绪就开始在胸腔里冲击起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来,汹涌而来的仇恨快将她整个淹没,安纸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有些尖利的吼了出来“是杀了爸爸妈妈的人,是抓走我的人,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
“冷,冷静点,安纸”安纸的话如爆竹在脑中猛地炸响,即便已经震惊到此种地步,看到几近疯狂的安纸,弥也先按捺住了心中一瞬风起云涌的想法,先将安纸按在椅子上安抚“好了,安纸,先冷静一下,不要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姐姐叫我怎么能不激动”将中文冲口而出,安纸拽着自己的头发微微的颤抖着“毁了我们的家,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安纸的双肩抖动着,慢慢放下了抓着头发发颤的手指,风雨中飘摇的小草一样找不到支撑,只有抓紧了身前的弥,就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用力抱着弥的腰。
“先冷静下来好吗?”弥伸手一下一下抚动着安纸的头“我还在这里,还在你身边,冷静下来,再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温暖的,柔软的,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