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我说:“丽达,我刚刚听到你给克拉索夫斯基下达的命令了。嗯,很不错,我觉得你越来越有高级指挥员的样子了。我觉得你只要再在这里待上半年左右,就能独当一面了。”
听完朱可夫的夸奖,我们又聊一会儿方面军部队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就看到索科洛夫斯基快步地走了过来,他凑近朱可夫的身边,低声地说:“朱可夫同志,我接到电话,波兰人民军那边派人来了……”由于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压低了嗓门,使我无法听清他后面说的究竟是什么。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见见他们的代表。”朱可夫说完便站起身,绕过桌子朝门外走去。
虽然我没听清楚索科洛夫斯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也猜到肯定和波兰人民军有关。见两人都快步地朝门口走去,我连忙也跟了上去,想去看看来的代表是什么样的。
谁知刚走到门口,朱可夫便停下了脚步,扭头对我说:“丽达,我和参谋长去就可以了,指挥部里不能一个都没有,你就留在这里负责处理一些突发的工作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禁感到有点的酸溜溜的,自己身为方面军副司令员,居然连去和波兰人民军代表见面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太伤自尊了。
两人一走就是个把小时,说来也怪,他们不在,指挥部里连电话都没有响一声。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九点了,心里开始盘算:要是他们两人过了九点还不回来,我是应该留下继续等他们呢?还是自顾自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呢?
正当我面临选择困难的时候,摆在朱可夫办公桌上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我知道这部电话,一般都是和莫斯科或者同级的单位联系用的,所以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抓起了电话,对着话筒礼貌地说道:“喂,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请问您是哪里?”
谁知我说完以后,听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是线路出了问题,连忙提高了嗓门:“喂,喂,喂,您是哪里,快点说话!”
“是奥夏宁娜同志吗?”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我是奥夏宁娜。”我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竭力想将其和我认识的高级指挥员联系起来。不过很遗憾,我却觉得我压根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于是只能歉意地说:“请问,我能知道我正荣幸地与谁通话吗?”
对方听到我打着官腔说话,不禁哈哈地笑了起来。等笑过以后,他便向我表明他自己的身份:“奥夏宁娜同志,我是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什捷缅科上将。”
听到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的脑子里立即开始回忆起对方的履历:“什捷缅科,谢尔盖·马特维耶维奇,1941年8月起任总参作战部方向处副处长,受到当时任副参谋长的华西列夫斯基赏识,1942年6月起担任处长。作为最高统帅部的代表曾经被派往过高加索,这期间与贝利亚和安东诺夫结成了亲密战友。1943年4月起任总参作战部第一副部长,5月正式升任部长。
在卫国战争初期,总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一职是个烫手的山芋,曾接连换了好几个部长,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些部队大都只向斯大林汇报过几次后就被免职了,弄得作战部内一度比较混乱。
在战局转换的关键时刻接任部长,什捷缅科面临着更加严峻的考验。然而,他以其较高的理论水平、卓越的组织协调能力、清醒的头脑、坚定稳健的性格和突出的军事才干,很快就赢得了斯大林的信任。”
我简单地回忆了一下什捷缅科的履历后,礼貌地问道:“作战部长同志,朱可夫元帅不在,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对我说也是一样。等元帅同志回来后,我再向他转达。”
“奥夏宁娜同志,我对你说也是一样的。”什捷缅科用友好的语气说道:“由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在朱可夫元帅的指挥下,成功地进抵了卡尔巴阡山山麓;而科涅夫元帅指挥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于二月中旬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协同下,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区,给敌人安排了一个‘小斯大林格勒战役’式的结局,尔后又向德涅斯特河推进,并在宽达175公里的正面强渡了德涅斯特河,占领了铁路枢纽別利齐市。接着,科涅夫元帅的部队继续不断进攻,就在两个小时以前,他们在宽达85公里的正面上,成功地挺进到以普鲁特河为界的国境线。”
我现在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因此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对科涅夫那边的情况了解得不多。此刻听到什捷缅科的话,我还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我迟疑了很久,才试探地问:“部长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科涅夫元帅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到达了罗马尼亚的国境线,对吗?”
“没错,正是这样的。”什捷缅科兴奋地说:“这还是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以来,我们的部队第一次站在自己的国境线上。”
我军到达了国境线,这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到达国境线的部队,是归科涅夫指挥的,他给我们打这个电话,是几个意思?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听到他继续说:“我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就立即报告了最高统帅本人,最高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