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胤禩和胤禛也分别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因为正好弘历与玉娴的矛盾让两人也不用有太多接触,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皇后身体没好,在坤宁宫一直养着,皇上对令妃也没有此前的那么热络,倒是新宠信了几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有一支队伍在缓缓前行,虽说人数不多,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支队伍一定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家眷,两顶轿子虽前后行进,可身边却是侍卫重重。“休息一下吧,大伙儿也累了。”从后面一顶轿子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可中气十足的声音。“太后,您是否也出来透透气?”旁边一位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压着声音询问,“珊林啊,我说过了,咱们在外面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怎么又忘记了?”虽说是责怪可旁人很容易就听出了话语里带的笑意。“是是是,珊林错了,又忘记老夫人的嘱咐了。”被叫做“珊林”的年轻人笑嘻嘻地搭手扶着轿子里的人出来,有人经过忍不住看了一眼,哟,好一位慈祥富态的老夫人,可这些人都没有看见老太太那锐利的眼神,这个人,正是乾隆心心念的皇太后——钮祜禄氏。
“老夫人,这边坐着歇歇!”有个软软的女声传来,只见一个梳着旗头的小姑娘走了过来,这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长得是明目皓齿,娇媚可人。而另一边,一个年轻人正擦着放在一旁的椅子,“还是晴儿贴心,珊林,叫大伙儿都歇会儿再赶路,桂嬷嬷,咱们过去!”太后乐呵呵地走了过去。“老夫人,您坐!”年轻人扶着她坐下,“永璧啊,你阿玛和额娘也该回京了吧。”太后坐下,从晴儿手里接过茶,“回老夫人的话,此前收到阿玛的来信,也就这两天他和额娘就会回京。”被称做“永璧”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回答。“永璧,你十二叔公的密报你也看过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你是我们当中最清楚的,老爷和夫人的关系真的就那么差了吗?”
永璧踌躇了一下,缓缓说道:“长辈们的事情永璧不好多说,只是记得阿玛曾经说过一句话。”永璧顿了顿,看了看一脸黯然的太后,继续说:“阿玛曾说,老爷和夫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去说的,也不是任何人能理解的,就算是……”永璧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低着头的福隆安,“就算是其他夫人,恐怕也是不能明白这中间的很多事情的。”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两个丫头你有见过吗?老爷真的是那么宠爱她们?那么快就指了婚。”说着,也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晴儿。
永璧笑了笑,不在意地说:“大概是老爷看惯了咱们家规规矩矩的小姐们,忽然来了两个行为奇特的姑娘,老爷一时觉得新鲜罢了。”“噗嗤~”晴儿听见永璧这样的形容,禁不住乐了,福隆安也是笑着看着永璧,“哪有说人家姑娘家行为奇特的,这孩子!”太后也忍不住乐了,永璧的这话充分显示了他的不屑,这个皇帝,也是糊涂了,为了这么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使得帝后不和,后宫,自古以来就是后妃的战场,没有特殊情况皇帝根本就没有必要参合进来。还有那个令妃,从履亲王的密报上来看,这个女人是搅得后宫污七八糟,现在怀着龙种,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来收拾也不迟。太后低头喝了一口茶,掩盖着眼中的杀意,既然又一次重生,那么,为了这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她绝对不会手软。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依旧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早已不是当年从慈宁宫出来的那位了,几个月前,太后在五台山收到履亲王的密报,陈述了皇上的种种荒唐行为,宠妾灭妻、纵容后妃,轻率认女,扰乱宫闱,听信谗言,致使皇后与之矛盾激化;宫中更有嬷嬷写来密信,皇上误认格格,王亲贵族之前对宫中多为看笑话,还珠格格蓄意挑拨帝后关系,多次让皇后娘娘当众被皇上训斥,宫中老嬷嬷被打,令妃一人得宠于六宫,如今,皇上连初一十五的祖制都不顾,帝后二人几乎到了一见面必吵架的局面……
如此荒唐不堪之事,让年事已高的崇庆太后怒极攻心,昏迷不醒。而大清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女性——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则在冥冥之中得以重生。这几个月,孝庄是将钮祜禄氏的记忆统统理了一遍,再加上晴儿、福隆安等人在旁的补充,孝庄总算是明白在自己去世后发生了的那些事情。“九龙夺嫡”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在玄烨的儿子们身上上演,这让孝庄有些感叹,这是应该高兴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很强势,还是该悲哀,皇子的教育出现了偏差?本以为自己当年对玄烨的教育不会让康熙朝出现这样的问题,毕竟四大贝勒时代的争夺造成的悲剧与各家之间的种种后果,孝庄都是亲眼所见,可是,没有想到,对于皇权的争夺在自己的重孙辈依然再现。孝庄有些无奈,自己竟然会被老罕王唤醒,最终还是没能逃离爱新觉罗家的宿命,凡是嫁到爱新觉罗家的女人,注定生生世世都得为这个家族而活。让她觉得好笑的是,她都不知道下面的这些孩子究竟应该怎么称呼她才好,不过,也没有关系,既然重生,那么就按照这个身体本身的人生轨迹继续下去就好。老罕王的嘱托是守得这大清的江山稳固,该做的她还是会做,只是,手段得和当年有些区别了,毕竟这个身体的原主在儿子和江山社稷之间,始终选择的是儿子。这样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