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儿子寄予厚望,自然而然疏远了女儿中阳承。
从名字也可以看出,她大概是想头胎便是能够继承中阳家的人!可惜并没有如愿。
中阳波若这时开眼,招呼着, “千雪,来奶奶这里。”似乎是没落的亲情让她对这个孙女有了些许感情。
中阳千雪怕事,迈个步子都格外的小心。
“别怕,奶奶并非不喜欢你。”然而她即便这样说,中阳千雪在接触她那一刻还是狠狠地抖了一下。中阳波若便不悦了,“真是跟你娘一个德行!”
“奶奶我不是的。”
“你不用解释,奶奶不是怪你。或许不这么出风头也是好的。”想到两个儿子,中阳波若也是认清了。她为何不喜欢女儿?她就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女儿。
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性子太软了,不像她。这才不喜欢。
却不然,争强好胜一辈子,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如今孙女女儿倒成了她的唯一。
“算了,去把你娘叫来,我有话要说。”
“是。”
☆、酒过三巡啃树皮~
“爹,事情谈的怎么样?”登初宪安一回来,登初启钥忙奉上茶。
现在是在内,他也就不需要掩饰了。
在旁人看来得爷孙,谁能相信这实则是一对儿父子!
登初宪安先是摇头,茶杯安稳的放在桌子上,手指扣了一声。
“她果然还是怀疑了。”
“不。是她答应了。”
“那这岂不是很顺利,爹爹又在烦心什么?”
登初宪安揣度出:“她能答应,无非是自知自己解决不掉那柳妖!才会答应与我们联手。”
他们也不过是该装的还得装,该演得还得演。
可中阳波若到底带刺,几番话下来可是扎得慕海沧澜不轻!
几番争执,中阳波若就一个要求,要求慕海家的次子慕海柯求入赘中阳家做女婿。
别说那中阳千雪比慕海柯求大了不止五百岁,这入赘和下嫁有什么区别!?
把亲生儿子圈进别人的牢笼里,呵~慕海沧澜还真是舍得!
其实慕海沧澜犹豫不决最终答应的那一刻真是叫登初宪安都吓着了。
他竟然会答应!
无非是中阳家子孙大丧,婚事要延期许久罢了。
倒是这门亲事算是定下了。
“不管怎样,应了就行。”
“是啊,应了就行。”百年为限,登初宪安心想着,“下一个百年若能谋划周到,便是喜事成双。若不得,便叫天下大丧!”
“这左右,都与我们无关。哈!”
后起之秀,不甘人下,西方初起,故而登初。
当初老祖宗是狂,意欲叫太阳西起东落,才会有登初这个姓氏。
别人都当是他们登初家乃是后起之秀,不甘人下。虽然有狼子野心,却无匹敌的实力!他们便是要所有人知道,早晚有一天太阳将会在西方升起!
“墨染花池水必浊,纵然千娇百媚,又哪里干净!”登初宪安忽然想起许多过往,回想起长子登初时申。
“爹,可是又想起了大哥?”
登初宪安好笑。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他的长子却着实配得上正人君子这四个字!
登初宪安握茶:“启钥,可还记得你娘的话?你身上流着的是阴娘的血脉,只有你才能将上幽的妖力引渡到自己的身上。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却可以从他身边的那孩子下手。”
别人都以为阴娘是他的儿媳,可实则是他儿子登初时申代娶的新娘。
登初启钥知道父亲并不会过多的去想念大哥,随他:“儿子铭记在心不敢遗忘。此仇不报,怎会罢休!!”
“门外,是谁在那里!”登初宪安突然警觉。
登初宪安一招手,大门敞开,从外面撞进来个女孩。
登初禾舒,穿着一身雪白的霓裳,仿如落难的白天鹅伏在地上,是这充斥着阴谋算计黑暗之中唯一的洁白。
“哥哥……爷!爷爷。”登初禾舒撑起身子左右寻望,虽然心虚却并不害怕。这是登初启钥明面上的妹妹。是他大哥登初时申的小女儿。
后脚登初黎记快跑进来,扶着妹妹扑腾便向二人跪下:“舒儿不懂事,她只是顽皮,是我这个哥哥没有看好她。要罚罚我吧!”
登初启钥站在二人面前,颇有意味的看着这对龙凤胎兄妹。
“黎记,多少年了,你不曾跪过我这哥哥了。我还以为你的骨头已经硬了,原来是不在自己身上。”
登初黎记护着妹妹,却不看他,说:“黎记并未忘记尊卑,当跪自然要跪。”
“哼~”
黎记与禾舒是龙凤兄妹,为登初时申的妾室所生。并不受待见。
虽然他们的父亲还是很疼惜这两个孩子,没有因为所谓的联姻而愧对丈夫这个头衔。然而母家的没落,登初时申的逝去,让两个孩子无依无靠。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对于这个名义上哥哥的刁难,二小一向只有忍耐。
直到那一年,还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登初黎记以前有个名字叫子桑,野草之意。不准许姓登初,算是彻底被遗忘了吧。